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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梁因为受伤,即使他坚持要?上工,罗文武也?坚定地拒绝了,非要?他长个?教训,于是?这两天第八生产小队的活都由罗文武带领,李观梁只好赋闲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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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闲不住,只闲了一个?上午,就要?出?门打柴。
水鹊拗不过他,反正周日他不用上课,干脆就跟着李观梁去了。
打柴的位置在村尾的一大片河滩,说?是?柴,实?际上打的是?一种能当柴火烧的蒿草。
水鹊才知道,乡里人有时候念叨的“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说?得就是?这块河滩边长的一大片一大片青蒿丛和黄蒿丛。
这会儿的蓬蒿丛甚至长得大约有两米高,要?是?水鹊一进去,准连人影也?见不着了。
他就站在河滩的沙冈上等李观梁。
李观梁拿着镰刀进去,农活他从?小到?大做习惯了,手上动作迅速麻利,镰刀割草唰唰响。
水鹊坐在白如雪的沙冈上,看着蓬蒿丛里黑色的发顶前进,偶尔风吹,蓬蒿丛略微一低,很容易能捕捉到?李观梁的身影。
这片河滩辽阔,河汊纵横交错,水洼星罗棋布,边上蓬蒿丛高大,河里芦苇丛密布。
河汊两岸立着大棵绿油油的树,啄木鸟在夏天发出?规律的声响。
白色沙冈上长着红皮水柳,水鹊就躲在阴凉柳树荫下。
李观梁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他已经割到?了一大片蒿草,只差一大把一大把地捆起来背回家里。
他晚一些要?到?卫生所?给伤口换药。
怕水鹊担心自己,先放下手里的活,回到?沙冈上。
水鹊正无聊地用捡来的树枝,在沙面上画画。
看到?李观梁回来,亲亲昵昵的,赶紧给递上自己的军绿色水壶,“观梁哥,喝水歇息一会儿!”
特别像是?庄稼人的小妻子。
因为这个?想法,李观梁面上一红,坐下来,低着头?接过水壶。
怔怔看着壶嘴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对着,仰起头?,粗大的喉结滚动,咕嘟咕嘟的茶水顺下去。
太阳在树荫之外,水鹊有点热,他捏着草帽的一角,当作是?扇子那样扇起凉风来。
李观梁默默地把水壶盖子按回去,放到?一边,拿起水鹊身侧的树枝。
“你之前教的……”李观梁说?道,“我学会了。”
李观梁低眉垂目,抹平沙面,然后拿着树枝在上面一笔一划。
水鹊听他提起这个?话题,耳朵尖发烫。
因为之前第一次教人写字,就出?了那档子事,他比对方还要?尴尬,恨不得代替李观梁钻进地缝儿里去,于是?后来把教人写字往后无限期搁置了。
看着对方手上拿树枝,字迹不算工整,有些歪歪扭扭的,写下“水鹊”两个?字。
“很棒,没?有倒装,完全写对了。”
水鹊拿出?夸学校里小朋友的劲头?,拍拍手掌,鼓励李观梁。
李观梁定定盯着他,刚才喝过了水,此时口中又隐约干燥起来。
他迟迟出?声:“没?有、没?有奖励吗?”
李观梁天天接人放学,看到?水鹊会在小黑板上记录下回答问题正确之类的次数,说?集齐正字可以换奖励。
水鹊为了刺激他的学习劲头?,微微歪头?,顺着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尽量满足吧?
李观梁却又不吭声了。
水鹊疑惑,再?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奖励?”
对方忽地凑前来。
在水鹊还没?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