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糯米饭,想到水鹊前?头吃面那个食量,李跃青没给他盛多少饭,免得待会儿不仅吃不下西瓜,还要积食不消化。

吃完饭,午后天边忽然泛起乌云,滚滚地过来,可又没下雨。

大风摇动屋后芭蕉林,簌簌响,送来清凉。

李跃青搬了个藤编竹床到屋檐底下,让水鹊坐在上边儿正好吹凉风,赶走暑热。

他把老水井里的木桶拎起来。

瓜搬到院子里,他撕一片苇片儿,因为水鹊忽而凑过来,香气扑到他鼻间,李跃青原本对准了西瓜中间的,结果错了点位置,轻划上一道,饱熟瓜崩裂开,分一大一小?的两半。

两个人?肯定吃不完这么大的瓜。

李跃青把小?的一半瓜放到饭桌上,用竹编的桌盖蒙上,留到傍晚李观梁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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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新拿了个大勺子出来,水鹊猫在地上看瓜,好奇地问:“用勺子吃吗?不砍一瓣儿一瓣儿?”

李跃青用勺子挖了中间一大块瓜肉,这种瓜,黑籽红瓤,中央这个位置是没有瓜籽的。

他们?这儿把那口没籽的瓜肉叫做葡萄肉。

李跃青递勺子,是装得满满的一勺肉,“你先把中间的葡萄肉吃了。”

他原意是让水鹊接过勺子就好。

结果水鹊直接就着?他伸的大勺子,阿呜的一口。

瓜肉塞得脸颊鼓鼓囊囊,嘴巴本来就红,吃了鲜脆爽口的瓜,甜津津的汁水溢出到唇瓣上,唇珠鲜润嫩红。

水鹊在他眼前?晃晃手,“我吃完了?”

李跃青猛然回过神来,“哦,哦。”

欲盖弥彰地,他低下头,刷刷刷手起刀落把瓜分了好几块,“吃吧。”

两人?坐在藤编竹床上,就着?午后凉风吃起瓜来。

吃到后面,瓜皮堆在地坪上让鸡群啄食了。

天边的乌云还酝酿着?没有落下。

李跃青只感觉手臂和肩膀上一沉,是旁边的水鹊靠过来。

鸽羽似的睫毛覆下,睡着?了,红润润唇瓣张开一道微小?的缝儿。

李跃青觉得自己有点儿发?癔症了。

他竟然冒出一个念头……

小?知青的嘴巴,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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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梁打?了个喷嚏。

他从谷莲塘到县城,走路要四个小?时,借了罗文武的自行车,后面负重两大袋的米,一袋有五十?斤重,蹬自行车蹬了一个小?时才到的县城。

进了县城,又花了点时间找到大姑家。

前?些年大姑一家还是租房住的,一个月房租得有八块钱,现?在换了工厂分配的房子里去,是筒子楼。

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一排过去房门虚掩着?,叮叮咚咚的锅碗瓢盆响。

大姑家住在一楼,李观梁锁住了自行车,扛起两袋米到那边,敲门。

一个中年女?子打?开门,惊喜满面地让李观梁进来,说道:“辛苦了辛苦了,怎么不先敲门让你姑父出来帮个手?”

李观梁闷声称呼了人?,“米放到哪儿去?”

大姑在前?面领着?,趿拉着?塑料凉拖,“跟我来,放里面厨房门后去。”

李观梁踏着?草鞋,他多看了一眼大姑穿的和进门时地上摆放的塑料凉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声一直响,李观梁四周打?量,试图找出声音的源头。

房内的陈设整洁简约,刷着?白墙,桌上铺了碎花布,墙边长?柜上一个九寸的黑白盒子,原来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