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六岁入宗至今,他的内心认同早已是悟真?派弟子涂钦午,而非大金三皇子,自然?同人间的亲缘生疏了。

不过同大金帝王家交涉联络的事情,确实还是让他代为出面最合适。

水鹊惊讶,“你要去这么?久么??”

涂钦午颔首,看了看桌对面的微生枞,小心地偏过头对着?同肩并坐的水鹊,压低声音:“为了方便联络宗门,彼此交流事宜,门派发放了一个传音玉符给我。你要是太记挂着?我,不如我们用传音玉符联络。”

分明是他想要串联起玉符联络,反而说是水鹊太记挂他。

见?人家光吃馄饨不说话,涂钦午就服软,“唉,你就把玉符给我吧,我什?么?时候和你分开这么?久过?到时候我在?大金,念着?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干活都神思不属。”

他压着?声音凑在?水鹊耳边说的。

距离近得像是在?咬耳朵。

水鹊悄悄在?桌下把腰间的传音玉符解开交给他。

涂钦午得了逞,自己的玉符和水鹊的一碰,亮起轻微的白色幽光。

才?把玉符交回给水鹊。

自己手中的,能够与水鹊联络的玉符,宝贝了又宝贝,好好地挂住在?腰间蹀躞带上。

微生枞冷不丁开口:“今日便启程吧,明日大风,天气不好。”

涂钦午不疑有他,“是么??那我是得早些?动身。”

微生枞提醒道:“过段时候中秋月圆夜,你离宗时向?司长老取清心丹,免得误事。”

涂钦午神情一僵,随即迅速调整好,恢复神采奕然?的模样。

他拍了拍衣袍的灰,拱手恭敬道:“是,弟子谨记。”

水鹊正专心吃着?肉馄饨,没有留心他们交谈的内容和涂钦午的异常。

只在?涂钦午离开时,挥了挥手告别。

他慢慢吞吞吃完,忍不住小小声打了一个饱嗝。

不大好意思,用帕子捂住嘴巴,斯斯文文地擦干净唇角的汤汁。

好像有一点点吃得太饱了。

水鹊懒洋洋地揉了揉肚子,坐到庭院边,手肘撑住红漆木栏杆,看着?院里秋风一过,簌簌落叶。

微生枞让仆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自然?而然?地上前,双臂向?前环住,手心捂在?水鹊肚子上轻揉,和从前那样帮助消食。

他手心渡过去灵气,活络经脉。

微生枞道:“下次我煮少一些?。”

有人帮忙按肚子,水鹊脸颊压在?手肘上,搭着?栏杆,舒服得眯起眼睛。

“因?为馄饨做得太好吃了。”水鹊说,“所以没忍住把碗里的全都吃完了。”

微生枞半覆眼皮,“嗯。”

水鹊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按照道理,他现在?和眀冀退了婚,下一步剧情就应该是……

转头和宗慎定亲。

他回头问微生枞,“既然?我已经和眀冀退亲了……”

微生枞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

水鹊期待道:“爹,你不如给我定一个新?的吧?”

他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数,“不能比眀冀差,必须要是纯阳之体,最好是剑修,还要有点地位,比如说是首席弟子之类的。”

他说的这些?条件,简直就是萝卜岗,天下独一个沧海剑宗的首席弟子宗慎能够满足。

他愈说,微生枞眸色就愈暗。

面色沉沉,拒绝水鹊的请求,“不必了。”

水鹊怔住,“为什?么??”

对方不是从来都无条件满足他的要求吗?

而且这本就在?原定剧情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