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安远侯驻扎北疆常年戍边不曾回京, 如今偌大的侯府,除却一众家僮侍奉打理,只剩魏氏两兄弟住。

魏琰住的东侧院, 魏二魏昭住的西侧院。

两兄弟感?情算不得好, 魏昭也省得找魏琰的不痛快, 因此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日日要进皇宫上朝述职,一个在外?头放歌纵酒声色犬马的,半个月也难碰上一次面?。

魏昭对自己大哥在府邸里悄悄养了个小郎君这件事,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父亲不在,皆是魏琰作为长兄,对魏昭严加管教, 要是魏昭从外?头带人?回家宅来, 魏琰能将他的一条腿打折,再修书一封, 马递到北疆,叫安远侯将军千里迢迢地回来,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折。

魏二哪里想得到,顶上的兄长,在东侧院养了个人?不说,还把自己住的正房也拱手让人?,自己住到厢房去。

水鹊住进来已有月余。

虽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魏琰不情不愿地同他分房睡,但还是半分没见对方有冷落他的架势。

每日一下了朝,就往他这边跑,和?狗皮膏药似的黏人?。

这不符合剧情啊,水鹊发愁。

愁得他直接跳过备受冷落的步骤,开始装抑郁。

他才?装了半天,把魏琰吓得够呛。

本来就每天都?给他带稀奇玩意儿?回来的男人?,这下估摸着是向圣上讨了什么赏赐,犀玉方胜、玳瑁、琥珀、黄绫紫罗、金花银器,数不胜数的物件送到水鹊这里来。

魏琰先?前剿匪有功,升了官,一跃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顶上的都?指挥使是空缺的职位,实际上他就是统御禁军的一把手了。

每日里不仅要教习检阅禁军部队,还要操练御驾亲临的仪式规范。

每旬方才?放一日休沐。

他刚升职,忙了好些日子?,但有让家僮时刻关注着水鹊的情况。

长随打马来禀报口信。

早膳少喝了半碗粥!

晌午饭竟然?也没怎么吃?

这怎么行?

魏琰下了值,骑马风驰电掣地赶回来。

水鹊:“……”

魏琰分明是一上午没见他,结果好像水鹊绝食了三天一样。

甲胄来不及换下,匆匆上前来,握住水鹊的肩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得出结论,声音低低的说:“下巴都?尖了……”

水鹊:“……”

监察者冷嘲:【傻狗。】

这次水鹊没持什么反对意见。

太夸张了……

魏琰。

太夸张了。

这人?怎么和?患有分离焦虑的大狗似的,半天不见,就心焦地回来绕着他直转圈。

水鹊眼不见为净,懒倚着红酸枝木阔榻。

他决心再不要给魏琰好脸色了。

既然?魏琰不冷落他,那?他就反过来冷暴力魏琰!

监察者捧场:【好聪明的宝宝,还会一招反客为主。】

水鹊不大好意思。

他最?近确实是在研读什么三十六计……

方一开始应用,01就夸他。

他只是两餐没好好吃,当然?不像魏琰口中说的什么下巴都?饿得尖了。

是他本身?不长肉,脸小小的,懒倚的时候手掌挤压脸颊,软肉只有那?么点。

外?头秋凉,在室内温度却还好,穿着对襟宽袖的花纱衫,璎珞圈由颈后佩戴到胸前,肤肉玉雪,披罗戴翠地养着,好像比之前还要愈加娇贵了。

哪怕不理人?,摆着小臭脸,也很招人?疼。

品种为魏琰的大型犬,心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