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还是少年郎。

他?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视线往旁的地方撇去,却蓦然顿住。

高大眼熟的胡人男子领头,旁边跟了三两?个同样眉深鼻高,但?着?袍服、戴巾子的胡人,还有一个身材瘦削干巴、蓄着?一把黑胡须的中原男子,瞧着?像文?人装束。

一行人进了鼓腹楼,酒楼小?厮招待着?,引着?他?们到楼上的包间?去。

里头除了乌淳,其他?的面孔水鹊毫无印象。

联想到乌淳这几日?的反常,水鹊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齐朝槿追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们一行人的踪影了。

水鹊眼珠转一转,摊开?手心,“齐郎给我一些钱,我要到西大街梅家?食铺去吃小?食,不陪你去城北了,走这么远路。”

西大街梅家?食铺卖许多?小?食点心,还卖鸡碎、腰肾的风味小?吃,每份才十五文?,因为物美价廉很受长州县人的喜欢。

这边是城西南,走到城北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齐朝槿也觉得远了一些,水鹊不愿意走的。

就给了他?一百文?,让到时候在梅家?食铺等自己。

水鹊见他?背影过了坝子桥,往城北方向走远了,他?看了眼鼓腹楼的彩帛棚架,抬步进去。

酒楼的几个小?厮基本都认识这个常常同崔三公子一起来的熟客了。

其中一个机灵的直接迎上来,“郎君可是要上二楼包间?去?”

水鹊点头。

小?厮一边上楼梯,一边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郎君和崔三公子常去的那个包间?现下有人了。”

水鹊敏锐地问他?:“可是那几个胡人?”

小?厮道:“对对,郎君瞧见了?好像是胡人戏班子的吧,但?那袍子的料子可是异常名贵啊……”

小?厮感慨着?,什么时候戏班子也这么挣钱了?

“那我要他?们对面那间?。”水鹊知道齐朝槿刚刚给他?的一百文?都不够二楼包间?茶位费的,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账目记到崔三公子头上,他?下次来一并付了。”

反正崔时信答应他?了,到酒楼吃饭就找他?的。

他?有些理不直气也壮地想。

水鹊是吃了晌午饭来的,没点什么,光点了一壶洞庭君山茶,就让小?厮先下去了。

他?包间?的门没完全掩上,掩了一半的,好时刻注意着?对面的动向。

对面好像也不是来吃饭的,他?看小?厮进出也只是送了酒和下酒小?菜进去。

也不知道到底在聊什么,水鹊屁股都坐疼了,对面的包间?门始终紧闭着?。

这都快要过了一个时辰了吧?

水鹊支着?脑袋,等得昏昏欲睡,眼皮还尽量半睁着?留意对面。

冷不丁地茶杯摔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伴随着?楼下小?厮伙计的叫喊:“不好了走水了快、快找潜火铺和军巡捕的大人们来!”

潜火铺是大融各个城池里负责灭火消防的,一走火,街上就容易发生人群踩踏,还需要军巡捕来维护治安。

着?火了?

水鹊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浓烟滚滚,那火势是从二楼窗外彩色绸帛扎的棚架开?始的,布帛红纱还有花灯,一点就着?,火势冲天。

酒楼外围整个楼全是熊熊烈火,秋风一吹,火焰就燎到内部?来,点着?木梁。

各个包间?的客人如惊弓之鸟,涌出包间?逃命,作鸟兽四散。

水鹊跑出包间?来,熏得连连咳嗽。

有一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