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水晶灯,眼冒金星。
“厉总打我一顿心里痛快了多少?”
厉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傅景焱。
分明看到的应该是他的狼狈,但他竟然一点儿狼狈都没从他身上看出来。
他分明是可以还手的,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能近傅景焱的身。
除非是他自己不肯还手,不然不可能会有人能将他打成这样。
“没觉得有多痛快,单方面的殴打反倒觉得我像是在欺负你一样。”厉景琛嗤笑了一声,朝傅景焱伸出了手。
傅景焱有些意外,忍着疼让厉景琛将他拽了起来。
“傅景焱,我问你,你真觉得,当年的那件事,跟你父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不是,项目是你父亲和罗言两个人一起做的,真正结款的时候,也应当让两个人一同签署结款协议,才能打款,傅勋当年直接将这笔钱结给了罗言一个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听傅景焱这么说,厉景琛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很明显对他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所以,你觉得,我将这个责任归咎于傅氏集团有错?”
“傅氏集团早些年的一些规定并不完善,傅勋并非一个很好的领导者,在我进入傅氏集团后,将规章制度改了很多,如今在一些项目的款项问题上,再也没有出过当年像竞厉那么大的问题了。”
傅景焱叹了一口气,也很惋惜。
“厉景琛,我很遗憾当年你父亲身上发生的意外,当年我才十几岁,比你还小,很多事情非我能力范围所及,我做不到让傅勋改变任何决策。”
“如果在你看来父债一定要子偿,我认了,但祸不及妻儿,你对我怎样我都接受,烦请这笔账从我这里终结,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妻子。”
厉景琛还从来没有见过傅景焱这种人。
他没爱过人,并不能跟傅景焱共情,也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让自己身陷险境。
将傅景焱拿捏在手心的过程太过简单也太过顺利,厉景琛突然就感觉自己先前对傅景焱那股强烈的恨,突然淡了许多。
“你突然让我开始欣赏了。”厉景琛眉梢一扬,见傅景焱分明已经快要站不住,却依旧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坚挺地站在他面前,又觉得有些好笑。
厉景琛绕过沙发,坐了下来。
傅景焱依旧站在原地。
“难道傅三爷还要让人请才肯坐下吗?”
傅景焱是彻底不懂厉景琛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了,简直比他还要阴晴不定。
傅景焱走过去坐下,厉景琛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你让我很意外。”厉景琛打量着傅景焱。
“你也让我很意外。”傅景焱捂了捂胸口,咽下一口血,“厉景琛,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哦?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厉景琛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在车上差点儿拧断你的脖子,刚刚又打了你一顿,你竟然还觉得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因为真正冷血的人,是做不到与他人共情的,你如果真如别人传的那样,车上的时候你就不会松手,刚刚下手打我的时候我肋骨恐怕都得裂几根。”
厉景琛以为自己下手已经够重了,竟然还是被傅景焱看穿了。
其实就连厉景琛自己都没想到,他对傅景焱竟然还有妇人之仁。
“你调查来的消息,我去核实过了。”
“我以为你到最后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依旧要跟我算这笔账。”
“我倒也没有那么蠢。”厉景琛嗤笑一声,眸光露出冷冽,抬了抬手。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