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翁荣嘴里没吃什么,不然恐怕会呛到。而郑云淑就惨了,她刚把手中最后一口糕点喂进嘴里,笑意一起,就被噎住了。
秦知宜忙站起来帮她拍背,又递水。虽然她很热心,但是看郑云淑脸呛红的模样,还是笑得很不厚道。
郑云淑见过很多人笑,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轻蔑嘲讽的笑、意味不明的笑。除了和她相好的朋友,这是她第一次被人笑话,却一点都不觉得窘迫。反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容是有感染力的,三人你感染我,我感染你,笑成一团,彼此的关系不知不觉就亲近了许多。尤其是郑云淑。
笑过后,紧绷的气氛松懈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几位妙龄少女,谈论起不能在外边说的私密话。
这话题还是翁荣提及的。今天晌午时听秦知宜说,秦父秦母预计在京中为她择一门佳婿,这是秦知宜的人生大事,翁荣既关心又好奇。因此她问秦知宜,想嫁个什么样的青年俊才。
翁荣不知道郑云淑也是因为婚嫁的原因留在谢府,她提了此事后,郑云淑也上了心,安静等秦知宜的回答。
这个问题,秦知宜并不难回答。她既认真,又带几分顽笑:“嫁人嘛,当然是想嫁个门第高的,麻雀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想攀高枝。”
她这么说,郑云淑哪怕只是听着,也忍不住心怦怦跳。这种话,郑云淑这辈子也说不出口。哪怕她心里也想嫁去高门,夫君文质彬彬,家宅和睦。
以前,郑云淑还想着,她这样的期盼是不是太不真实了,若是说出来,让家中姐妹听到,恐怕要笑话她不自量力。可是听秦知宜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她竟觉得,很好。
她如此坦荡,让郑云淑觉得,有这样的期盼其实很正常,是人之常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呢?
在不知道未来共度一生的男子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自然是求取一些不会改变的事实比较稳妥。
秦知宜答了话后,托着腮道:“我这人,爱慕虚荣、挥金如土,若让我出嫁后过苦日子,还不如在闺中时,我可不干。”
她口中说着爱慕虚荣,行为也嫌贫爱富,但翁荣和郑云淑却觉得,这样的秦知宜简单得让人喜欢。毕竟,她本身就出身于堆金砌玉的富贵商贾门户,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娇小姐,谁舍得让她受苦呢。
身为秦知宜的好友,翁荣还添柴吹火:“怎么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不求夫婿才貌双全,专一不移?”
“那是不是有点贪心了?京里有这样的人吗。”秦知宜头一次觉得,似乎她的要求不算高,按照翁荣的想法,好像她去做皇子妃也使得。
翁荣想了想,点头道:“当然有,还不少呢。”
今天翁荣穿的还是浅浅的翠竹色,郑云淑身着浅浅的蜜黄褙子,长公主口中所赞“鲜亮又轻快的红色”指的是秦知宜。
然而,今天穿红色系的姑娘这么多,也没见之前长公主个个都夸的。众人视线齐聚秦知宜的面容,了然,自然是因为人美,才把那合欢粉的象牙绸也衬得极美。
象牙绸之所以叫象牙绸,是因为其料子像打磨过的象牙,有微弱的润亮感,光泽莹莹。因此越是肤白,穿着越好看。对穿衣的人要求极高,不光挑肤色,也挑气质。
能把这料子穿好看的人可不多。
被长公主夸了,秦知宜低头道谢:“谢殿下。”她并不准备在这里出名,所以没有长篇大论地耍机灵。这里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安分一点稳妥。
而后,三人就被嬷嬷请出去了,换下一批人接着请安。
走远之后,翁荣小小得意一笑:“你看,我说吧,低调也没用。”
郑云淑还在为面见了长公主而激动,脸色微红。她问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