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我找在俄罗斯的朋友代买的特里丰诺夫全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在不知道瞿林东就是“米粥”之前，徐晓柒便非常喜欢看米粥的小说，还关注了他的微博。她知道他近来迷上了读前苏联作家特里丰诺…

徐晓柒懵了。

瞿林东脾气不好，这她早就知道并领教过了。但这些天瞿林东再生气，也没说过这么重的话。

明明昨天分别的时候，瞿老师的情绪还很高啊。

徐晓柒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时，门忽然被打开了。

瞿林东穿着一件厚毛衣，裤子也是冬天才用得上的绒裤，头发凌乱，双目赤红：“不是在说你。进来吧，不用换鞋。”

他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并且说完后也没再看徐晓柒，而是钻进里屋接电话去了。

满地都是酒瓶，不少还被摔碎了。徐晓柒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飞溅的玻璃渣，将伴手礼放在茶几桌面上，不安地等待着瞿林东的到来。

瞿林东迟迟没有到来。

他不停地在接电话，经常是芜杂的人声刚停，突兀的手机铃声便又响。瞿林东将门关得死死的，徐晓柒只能隐约听出他的情绪相当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四点半越来越近，徐晓柒不敢催瞿林东，只好频繁地看表，盘算要不要改签。

“你很急着走？”

徐晓柒吓一跳。她抬起头，瞿林东不知何时回到了客厅，正如幽灵一般地望着她。

徐晓柒赶快摆手：“没有没有。”正说着，手机铃声又响了。

瞿林东从鼻子里喷出一声气：“忙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走。”

徐晓柒摇头，看也不看手机便挂断了电话。她快速摁出静音，将手机往旁边的包里塞，然后正襟危坐看向瞿林东，表示自己真的毫无急事。

天可怜见，瞿老师的神经质都要具象化了，她可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刺激瞿老师。

瞿林东明显松了口气。他哆嗦地给徐晓柒倒水，算是迟到的欢迎。

徐晓柒见他情绪有所稳定，草草喝了口水，便趁热打铁，将桌上的袋子推到瞿林东面前：“瞿老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

“我可没帮助你。”瞿林东一如既往地否认。

徐晓柒已经习惯了这位师者的别扭，她继续诚恳地往下说：“这是我找在俄罗斯的朋友代买的特里丰诺夫全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在不知道瞿林东就是“米粥”之前，徐晓柒便非常喜欢看米粥的小说，还关注了他的微博。她知道他近来迷上了读前苏联作家特里丰诺夫的小说，已经搜集齐了他的全部中文译本，还想再收一套俄语的原版存着。

徐晓柒刚好有相熟的大学同学在俄罗斯留学，便节前托对方加急买了。

瞿林东明显有所动容。

他刚要说什么，忽然，手机又响了。

瞿林东的胸腔发出一声穷途末路的人才会有的哀叹。他转过身，接通电话：“喂？……是的她在……不需要，我马上让她离开。”

“你出去吧，裴行舟在小区门口等你。”瞿林东走回来说。

原来，刚才被徐晓柒挂掉的电话是裴行舟打来的。这位仁兄穿越重重堵车，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瞿林东小区门口，却没找到徐晓柒。在给徐晓柒连打八个电话无人接听的前提下，他以一名大集团董事长的果断，毫不犹豫拨打了瞿林东的电话。

徐晓柒还想说什么，但瞿林东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那我以后再来看您。”

“再次感谢您。”徐晓柒深鞠一躬。

瞿林东望向她的眼神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