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柒一愣，下意识地辩解：“我是想让读者多一些代入感……”

“徐晓柒，你跟别人不一样！”

他这话说的，和夏洛谆谆教诲大春时一模一样。

“能把庸人常事写好，还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拥有这种本事的人那都是奔着诺贝尔文学奖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务实一点，先把奇人奇事写好，再琢磨高阶操作。不要三角函数都没学会，就开始想着上高数课！”

徐晓柒和老唐被瞿林东无情地赶走了。

临走前，老唐还在扒着门框邀约：“后天早上八点半，我请你去前门吃爆肚呗？”

“不吃！”

“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

“我现在改喝豆汁儿了！”

瞿林东终于把老唐的手抠了下来。“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砸上了。

“记住了，”老唐看向徐晓柒，“后天早上八点半，前门豆汁儿铺。你滴，明白？”

徐晓柒比了个“OK”的姿势，心下默念：人设要明确，同时要有大亮点。用大亮点的人设带动大亮点的情节出现。

两天后，前门豆汁儿铺。

“不对，完全不对。你是写小说，不是写论文！整这么多细节说明干什么？你当自己在写文献综述呢！还是说这是论文答辩，不说明白就会被扣分？回去搞学术吧，学者老爷们就喜欢你那副事无巨细一叙到底的老实劲儿！”

徐晓柒一边暴风点头，一边在心里记下：要学会留白。

此后，瞿林东与徐晓柒见面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一天一次，半天一次，到最后，徐晓柒直接坐进了瞿林东的办公室，后者站在一块从隔壁小会议室拖来的小白板面前，骂得慷慨激昂，骂得大汗淋漓：

“不要长句不要长句，说了不要长句！别在那炫耀你高中病句题得分高！”

“谁给你说一章一定要三个场景的？重要的是高能信息的密度！”

“该切视角你就切啊！两人都要亲嘴儿了还严守伪第一人称干什么！”

……

……

繁忙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

一晃儿，国庆假期已经完全过完，节后的周末也进展到了尾声。

星期天下午三点，当裴行舟终于忙过劲儿来，望着酒店房间那陌生的豪华布置时，他忽然惊觉

“我已经十几天没有徐晓柒的消息了！”

裴行舟慌了，他立马给徐晓柒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啊！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裴行舟又双一次决定报警的最后关头，电话终于接通了：“喂？”

声音之虚弱，让裴行舟想改拨 120。

“哦，是裴总啊。”对方睡眼惺忪地反应了一会儿，“我没事，就是有点困，刚睡着了……我现在在哪儿？我在公交车上啊。”

“公交车？你坐公交车干什么？”

“去见瞿老师，昨天我和他约好了要见面来着。”徐晓柒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实在太困了。

从来北京的第二天开始，她每天都在加班加点磨小说，好几天都是通宵。其余天虽然能睡，但也就是两三个小时，还睡不安稳。

昨天和瞿老师下午五点分别后，她便一头钻回酒店狂睡，今天下午一点半快退房了才醒。就这，她都没缓过劲儿来，以至于在公交车上睡着了，不仅差点坐过站，还没听到裴行舟的电话。

但她不后悔。人的一生，往往就那么几次关键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徐晓柒对此心里很有数。

车到站了。

徐晓柒跟着人潮一起往下走，一边听到裴行舟在电话里继续追问：“瞿老师？是你们学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