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柒摇头:“裴总,我想先说。”
迟疑的神色在裴行舟脸上出现得明显,但他仍旧毫不迟疑地说:“好。”
他总是这样,就像是黑夜中清冽的月光,包容着徐晓柒这片大地的一切。
徐晓柒深吸一口气:“裴总,我……”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该说什么呢?
说我知道你是怕有人造我黄谣,才在今天这么做这么说?说我已经不怪你了,你也别怪我了,我们重归于好?
还是说,我终于明白你前天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你不是觉得丢人,你只是伤心。
你伤心于我居然会不相信你,因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误解你,曲解你,扭曲你。你不在乎,你知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可有的时候,你也会伤心。
为什么连徐晓柒也会认为裴行舟别有居心?
想说的有太多,该说的也有太多,千头万绪,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
“对不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相信你。”
“……”
裴行舟怔怔地望着徐晓柒。
那位清瘦秀气的姑娘,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她的嘴唇哆嗦着,可她的话却是那么明确、坚定而决绝。
此刻,无数人正在机场进进出出。世界在不断运转,烦心事与坏消息沿着神经的传送带一刻不停地输送到前线。巨轮正在加速航行,无法停止。风高浪急,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船长也会恐惧
裴行舟忽而笑了:“好。”他轻轻地说,驱散了徐晓柒的不安。
而他自己的不安,早已在看到徐晓柒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
?19. 那个男人又开始起范儿啦!
那天,徐晓柒到底还是没能坐上传说中的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虽然豪横,却也是不能随时起飞的,使用人必须提前向有关部门提交飞行计划和申请。裴行舟没能在原定的时间点出行,想再飞就必须再申请。但这种申请的等候时长最短也要四个小时,等批下来,和红眼航班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徐晓柒到底也没有如原计划那般坐红眼航班。 裴行舟请了徐晓柒一张即时出发的正价票,算作自己的赔礼。他也坐同班飞机前往北京。 当然,董事长大人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裴行舟甫一买票,便妄图给两人升舱。在遭到地勤人员客气而坚定地拒绝之后,他又表示,给多少钱都行,只要能升舱。 “实在不行升一个人也行,我朋友最近很累。” “实在抱歉先生,头等舱、商务舱、超级经济舱,真的都满了。” “我有钱。” “他们也有钱。”美丽的地勤人员微笑道。 “……” “算了算了,”徐晓柒将裴行舟拖走,后者还在试图撒币,“我打听了,北京明天有一个高端商务峰会开幕,这班飞机很多人都是去参会的。那峰会门槛极高,能参加的都是大佬中的大佬。咱们争不过,算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裴行舟幽幽地说,“我也是参会的一员?” “……对不起打扰了。” 你厉害! 裴行舟还在挣扎。 他还是想换一个能坐头等舱的航班。 徐晓柒嗫嚅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了。她喊住试图挣扎的裴行舟:“裴总,能坐头等舱的航班都要等了吧。” 裴行舟点点头。 “我不想等了。”徐晓柒一跺脚说了实话,“我想现在就走。” 她这个人,除了在小说上犯轴,日常一贯这也可那也可。但有一点,就是对于说好了的事,她会有强烈的冲动,要一定按照说好了的来。 当然,她本意肯定不是想让董事长大人参加变形记,所以她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要不你去换有头等舱的航班,我坐这班走吧。” “我是这种贪图享受的人吗?”裴行舟唾弃道,“走,登机去。” …… 徐晓柒喜欢坐中间的位置,裴行舟便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