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投影屏上的红色圈点，王子奇满意了：“我竟能与神有一个重复，我可真牛。笑儿，你几个？”

“两个。”

“靠！”

“诶诶诶，说正事呢！”老张不满地打断他们，“快选！时间不够了！”

“我选了呀，”王子奇指向屏幕，“红圈就是我的选择。”

姚笑点点头：“我也是。”

“你们不能这样！”老张更不满了，“每次都无脑跟着小七盲选，你们会形成路径依赖的！”

“可小七确实是爆文发掘机，她选的人都红多少了，而且从没失手过，一次都没有，”王子奇摊手，“这样，张组你说说，这些人你投谁？”

“……我这就将红圈里的作者报给营销部。”老张口嫌体正直地说。

会议结束后，组员们鱼贯而出，徐晓柒也没精打采地跟着往外走，却被老张叫了回去：“张组，有什么事儿吗？”

老张摆摆手，转身把会议室门关上，这才开口：“小七，你今天这么蔫儿，是不是因为你写的小说又扑街了？”

“……”

沉默，以及低下的头说明了一切。

老张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年轻女生眼下淡淡的青翳，语重心长地说：“小说是长久之道，你责编干得这么好，眼光这么独到，没理由会一直糊下去的，我相信你。”

“我不会把你写小说的事说出去的，安心发育，别急，”老张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工作吧。”

“谢谢张组。”徐晓柒低低地说。

老张是个好人，之前面试时她空窗期有些长，怕进不了，她便额外还交了个作品集，试图证明自己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写编一体网文人才事后她才知道，大公司最忌讳员工干私活，这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可老张还是把她录了，不仅录了，还帮她隐瞒了下来，开玩笑说让她猥琐发育，等红了再惊艳全场。

这一等，便是两年。

回到工位上，徐晓柒敲了两下回车，让黑屏的电脑回归明亮状态。

之前没有关掉的评论页面霎时又弹了出来，像是一根刺眼的钉子，将徐晓柒给牢牢地钉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她本该在午休的时候检查完前一夜熬夜写的小说，完成当日的例行更新的。可谁让她手贱点开了评论区。

想着难看到极点的数据，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条活人读者评论，打开却是这样的恶评，那个“发送本章”的按钮便怎么都摁不下去了。

想当初，她还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磨练自己的小说技艺，才在大学毕业后来飞翔阅读当责编的呢。

“救人者无法自救，捧人者糊穿地心，”徐晓柒越想越心酸，“小丑还更个锤子？不更了！”

上班！

打工人是没时间悲伤的。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徐晓柒很忙，她马不停蹄地跟营销部沟通宣传，跟印厂问新书的情况，提醒作者发宣传微博，以及回复源源不断的作者的私聊，十指纷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去喝。

直到快五点，徐晓柒才算是将将可以喘口气。

去茶水间接水，里面正在排队。等待的时间里，徐晓柒拿出手机，习惯性划开了飞翔阅读的作者后台糟糕，这可不兴习惯性啊！

徐晓柒慌了，手忙脚乱地就要关掉页面，却在看到某条私信的瞬间停了下来：

【船歌】一口气看完！请问今天的更新什么时候更呢？

船歌？

徐晓柒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号人来。

她读者不多，有数的几个她都能背下名字。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啊。

船歌头像是系统自带的，点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让人无从判断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