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认无误后,跳上平车,拉起车把,推着车离开了晏王府的后门。
深秋的霜风卷着残叶掠过。
几片叶子不堪秋风的摆弄,挣脱枝头的束缚,打着旋儿,飘落在胤滦枯瘦如柴的掌心。
他坐在轮椅上,一袭厚重狐裘裹身,脸色苍白,眉眼间透着一股病态的憔悴。
自从他称病不出,王府大门深锁,他每日独坐在这后院中。
胤滦低头看着掌心的落叶,指尖带着千钧思绪,摩挲着叶片上交错的纹路。
他嘴角牵起一抹满含苦涩的笑意。
曾几何时,他身为皇子,意气风发,朝堂之上,大权在握。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秋风吹卷落叶。
轮椅旁,丛丛秋菊正开得艳丽。
亲卫快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殿下,南越急报!扶将军的部队已被敌军围困,粮草断绝,情况危急。扶将军派人突围求援,但援兵迟迟未至,恐怕……恐怕撑不过三日了。晏世子昨夜派人调集了附近的兵力,但最快也要三日才能赶到南越。扶将军若是撑不到那时……”
胤滦听着战报,垂落的眸子仿若被蒙上了一层灰雾,病态而略显黯淡,没有半分光泽。他双唇紧闭,沉默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