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花般的笑靥:“自是欢喜的。不过偶遇几位旧时相识,女儿家聚首说些体己话,倒比平素热闹许多。”
晏琛倾身迫近,檀香混着松墨气息扑面而来:“本王听闻席间有人妄议王妃出身?”他刻意咬重最后二字。
季瑶耳畔嗡鸣,掌心沁出冷汗,声线却柔似春水:“市井流言何曾断过?总归是些捕风捉影的浑话。”
晏琛挑起她下颌,冰凉的指尖贴着颈侧血脉游走,“王妃这般委屈求全,倒显得本王薄情寡义了。”
她眼睫轻颤,分明看见他眸底凝着霜雪,偏生唇角噙着春风。
季瑶被他盯得发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这灼人的视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抬手轻抚她泛着粉晕的脸蛋,凉薄的嗓音夹杂着几分阴鸷,“鸽子飞不远的。”
季瑶心脏猛地一颤,双眼瞪得滚圆,僵在原地。
她结结巴巴地喃喃道:“夫…夫君…这是何意?”
季瑶心底慌乱,祈求那封信一定要寄出去。
鸽子?鸟笼!?他莫不是注意到了鸟笼?是自己疏忽了。
所以,晏琛现在还不完全知道此事。
季瑶抬手覆上晏琛的胸膛,指尖微颤,“那鸽子,我养的时日太久,倒也心生厌倦,便将它放飞了,也算是还它自由。”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晏琛眸色一沉,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他居高临下睨着她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明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却偏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他太了解她了,若不将铁证摆在她面前,她定会咬紧牙关,抵死不认。
“来人。” 晏琛冷不丁一声令下,侍卫赶忙上前,毕恭毕敬地垂首候着。
季瑶站在一旁,完全不明白晏琛此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悄然滋生。
“把王妃的爱鸽带上来。”
这话一出,季瑶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她看到放飞的信鸽又被装在笼子里送到她面前,季瑶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了地上,系在鸽子腿上的信件没了。
侍卫赶来,单膝跪地,双手将信件呈给晏琛,“王爷,这是从鸽子身上拿下来的卷纸。”晏琛抬手接过,手指轻轻摩挲着卷纸,还未打开查看。
季瑶见状,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上前一把按住晏琛的手,眼中满是哀求,声音带着哭腔。“夫君,这只是寄给家中母亲的寻常信纸罢了,没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