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有些慌张,“你…你不是说……”
“说放过你?”
她怔住,神色懵懂,而后点点头,模样乖巧得有些傻气。晏琛勾唇,这她也信。
她回过神,试图挣脱晏琛的怀抱,想要逃离,却又被晏琛的手臂锢在怀中。
跑?想往哪跑呢?
晏琛轻笑着压低身子贴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柔声问,“真的不需要我吗?夫人?”
季瑶的声音带上哭腔,摇摇头,“不……”
“哦,不需要我啊。”
裹挟着怨怼,满含报复意味的凌厉猛|撞,季瑶手腕处金属铁链的撞击声越来越强烈。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声音发颤。
今天的晏琛周身气场冷冽,与往昔判若两人,让她莫名害怕起来。
晏琛掐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将唇贴在她耳廓,眼神狠厉声线依旧轻柔,“夫人若实在不喜欢王府,我也不会小气到拿关禁的手段,强留夫人在身边,对不对?”
跑啊,逃到天涯,然后被拽回来,等着新的惩处。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直至放弃挣扎。
晏琛勾了勾唇角。
季瑶只觉浑身的骨头好似被人拆散了又胡乱拼凑,疼得她窒息,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虚弱地逸出破碎的气。
晏琛依旧不厌其烦,柔声问道:“还跑吗?”
季瑶嗓子里挤不出清晰的话语,只是摇头,这个疯子在这变着法报复自己呢?不是信誓旦旦说不怪她出去吗?
晏琛就是个狗。
她的身子软了下来,似一滩没有力气的春水,虚弱无力地倚在晏琛的胸膛。双眸缓缓阖上,长睫轻颤。很快,便陷入昏睡。
晏琛垂眸,抬手撩开她额前凌乱黏着汗水的发丝,动作小心翼翼。
他打量着她这副被他欺负的模样,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记忆的潮水,将他拉回到许多年前。
那时,他总爱捉弄她,变着法子逗弄她。每次被欺负,她也只是红着眼眶,从不敢向旁人诉苦。即便满心委屈,她还是要强撑着面子,“我……我要和晏哥哥玩……”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她说,“晏哥哥是王府世子,有权有势,和晏哥哥一起玩,旁人都不敢欺负我,我当然要跟他一起啦。”
是,旁人都不欺负她,只有他爱欺负她。
攀权附势的坏小孩,这是他对季瑶最初的印象。
他敏锐察觉到,她总是刻意靠近自己,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咬着牙,硬要留在自己身边,仅仅因为自己顶着世子的光环,有权有势,尽显煊赫。
他开始厌弃自己的身份,厌恶旁人因权势阿谀,讨厌那些看人行事的人,他便愈发想捉弄季瑶。
现在,他又暗自庆幸自己贵为世子,凭借着身份赋予的权柄与势力,足以在风雨如晦的世间,妥帖保护她。
思绪被拉回,他抬手抚过季瑶的脸颊,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落下轻轻一吻。
招惹了他,就不要妄想逃脱。
…
浴房。
暖雾蒸腾,光晕被拉扯得模糊不清,徒增几分暧昧。
朦胧水汽间,两具身影若隐若现。
季瑶面色透着些疲惫后的苍白,双眸紧闭,呼吸轻缓。
她软软地瘫在晏琛的臂弯中,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在脸旁。
晏琛半拥着她,目光落在季瑶的睡颜上,水汽模糊了他羞怯的脸色,耳尖只余下一团暧昧的红晕。
他动作轻缓而细致,手中的巾帕一点点、一寸寸地为她擦拭着身体,小心翼翼。
擦拭至后背时,晏琛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