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怀疑吴家的生活费里有小半都拿去买了?瓜子,李家门?前的瓜子壳就没断过。
“姐夫回包家。”秦溪说?。
前几天下雨,晒得半干的板栗好些都起了?层霉,秦溪把有霉的挑出去,又把簸箕端到树杈上放好。
“还回包家呢!也不怕被他妈卖了?。”李秀兰撇嘴。
秦溪笑而不语。
李秀兰就又问起今早没见到的几个孩子。
“在屋里睡着呢,天冷没喊他们起来。”
“几个小的睡也就算了?,你?家秦雪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还天天睡懒觉。”
不等秦溪回呢,屋里就传来秦雪嘹亮的回答。
“我没有吴慧姐姐好命,睡懒觉没人说?,我还得看?孩子呢!”
李秀兰脸一黑,吐出瓜子壳呸了?口。
但也只?是发泄了?下自己不满,完全找不着反驳的话。
吴慧仗着怀孕,每天晚上点灯熬夜看?小说?,白天就睡觉,要睡到吃晚饭才起。
要论懒,院里应该没人能比得过她。
秦溪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些。
“李婶。”秦溪故意喊:“今天街上来了?个卖自家大米的,那米筛得可干净,才一毛二一斤。”
“是啊!要买就早些去,去晚可没啦。”
已经走进厨房的秦溪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擦洗干净灶台,把碗筷清洗干净,等再次跨出厨房,院子里早没刘秀兰的身影。
秦雪从屋里窜出来,急吼吼地?叫着。
“姐,我瞧见周翠提着个袋子走了?。”
“你?去刘叔家把东西拿出来。”
秦溪解开围裙,先绕着院里走了?一圈,除崔秀霞和张有财媳妇在屋里烤火,其他几家都已经没人。
不过张家离门?远,中?间还得拐个弯,秦溪不担心?她们听到有什么动静。
秦溪没接,先从周家门?口种葱的铁皮桶底下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秦梅一边望风,一边小声惊呼。
“你?怎么知道她家的钥匙放这。”
“不小心?看?见周军放的。”
这钥匙恐怕就连周宝山夫妻都不知道。
周军去年谈了?个对象,经常趁父母不在带对象回家谈情说?爱,估摸着专门?悄悄配的。
后来对象黄了?,周军再没机会偷偷开门?,钥匙自然?也就藏得生了?锈。
咔挞
钥匙顺利插进,转动一圈后门?打?开。
院里人都说?张秀芬懒,那是他们没进周家,这周家屋子才真叫脏乱。
沙发布焦黄,靠背后磨得黑漆漆一片,屋里好似还飘散着股子尿骚气。
尿骚气来自床边夜壶,对嗅觉本就灵敏的秦溪来说?尤为?折磨。
“找找看?我说?的军挎包。”秦溪说?。
秦梅马上拉开衣柜,没怎么找就找到了?塞在衣服堆里的军绿色挎包。
“姐,找到了?。”
秦溪接过,直接把铜丝全塞进了?袋子里。
转身走回床边,连连深呼吸几次,做足充足心?理建设后,趴了?下去。
“夜壶没倒。”
秦梅嫌弃地?连往后退,秦溪忍着恶心?,把挎包往床脚推。
推到床架子上卡稳,摇晃了?几下床,确认不会摇晃下来,又用手抹去拖拽痕迹。
最后……把夜壶复原。
“走。”
关?门?,把钥匙重新放回花盆底,秦溪又从周家的灶膛里抓了?把灰洒在门?口。
用扫帚挡了?几下,这才去自家水池里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