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来凤扶着腰,缓缓绕着桌子走动?。
店里没人,店门口贴着东家有喜休息半月的红色告示。
大?堂的桌子都?被全?部推到了墙边,空出中间摆满了各种贴满红纸的嫁妆。
小到搪瓷盆茶壶,大?到冰箱双缸洗衣机和自行车。
屋里凡是有门窗的地方?都?贴了大?红喜字。
潘来凤笑眯眯地望着,走过秦溪身边也接过红字来帮她贴。
“马上就要嫁人了,高兴不?”
“嫂子呢,跟我哥结婚的时候高兴不?”
秦溪笑着反问,说着往新棉被上又贴了张囍字。
潘来凤点着头,似是回?想起当时结婚的场景,笑着又打趣道:“我记得那时咱们还称呼妹夫叫黎医生呢。”
“谁能料到我和他竟然会?结婚了。”秦溪也跟着笑。
“你?哥当时跟我说黎书青喜欢你?,我还没当真,现在看来还是男同志了解男同志。”
秦溪笑而不语。
贴喜字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开口道:“等搬了新家,让爸也给你?重新补一份彩礼。”
当时二?哥二?嫂结婚时什么都?没置办,只有棉被是找老裁缝弹了床,对?比秦溪的隆重相差甚远。
“补啥补,我现在的日子十年前连想都?不敢想。”
嫁妆是秦溪自己?挣来的,就算是再?多十倍潘来凤也没有半点嫉妒的意思。
“也是,等孩子出生再?添置也不迟。”
秦溪笑,伸手小心地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
掌心忽然一动?,秦溪移一寸,隔着肚皮触摸秦溪的小脚就跟着移了移。
这是种很新奇而且无法言说的兴奋感,跟新生命的第一次触碰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嫂子,预产期还有多久。”
“……”
“三妹!”
潘来凤忽然抓紧秦溪的手,掌心下立刻感受到了一阵痉挛。
连续深呼吸多次后,再?次开口逐渐变得颤抖起来:“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
穿过来这么久,秦溪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收回?手左右乱转地看来看去,瞬间乱了分寸。
“你?别着急,说是要生还没那么快……”潘来凤忍着疼痛,沉着指挥着秦溪去楼上拿收拾好的包。
家里的大?人都?去上班了,现在整个家里就她和秦溪两个人。
看到秦溪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她反倒是冷静下来,甚至还能抽空跟秦溪说笑两句。
上楼拿好包,秦溪又跑回?房间里抓了把?钱塞到兜里。
“嫂子,我去叫出租车,你?在这等我会?儿。”
天冷风又大?,路上还有霜,秦溪不敢让潘来凤坐自行车去。
包随便丢在门口,棉袄都?没穿就冲出了店里。
被寒风一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
天虽然没下雪,可气温好似比下雪天还低,一两分钟寒气就穿过毛衣沁进了骨头里。
路上行人很少,走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一辆出租车经过。
要知道平时这条街口都?会?停着好几辆出租车等着拉客,哪像今天秦溪已经走到了街口都?没看见。
嘀嘀
一辆白?色轿车在秦溪身后按响喇叭,她刚转头就看见车子驾驶座窗口探出个脑袋来 。
“秦老板,你?这是上哪去,要我送你?吗?”
见过千百次的微胖身形此刻显得如此伟岸,秦溪连连点头:“宋师傅你?来得正好。”
宋成军听罢,也焦急起来。
“你?快上来,生孩子可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