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娘子。咱们?家虽花费银钱请她来烤制素点,却也不要叫人家挑着重担还一路冒雨而来。为祖父办法事?本是祈愿积福之事?,只愿人人都能沾了这缘法而平安才是,怎好为此反倒让旁人添了烦难。”

砚书点头称喏,取了伞撒腿就跑。

跑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转到自个住的廊房里?,取了自个的蓑衣,又与同住的秋毫借了大一些的蓑衣来,一并拿着交给了在马厩给马儿梳毛的周大,还细细嘱咐了好一番。

谢祁则回转屋内与自个下了会儿棋,不一会儿,砚书又回来了,他将伞放在门?边,手里?还捏着把从周大那儿顺来的炒豆子吃着:“九哥儿,都安顿好了。”

他点点头,便也没?再放心上。

之后父亲遣人来,说让他到前厅见?客,谢祁便无奈地起身去了。

父亲什么都好,唯独有些爱慕虚荣。

砚书又去取了大伞来,出门?时还嘀咕道:“定是那些人客套夸奖,又把郎君哄得?找不着北了。”

谢祁淡淡瞥他一眼,砚书便嘿笑着举手在自己嘴上一捏,闭上了。

但也只是闭上了一小?会儿,刚走进雨里?没?两?步,雨声击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砚书又忍不住与谢祁说听?来的笑话:“九哥儿,听?闻前些时候,咱们?还未从陈州归来,又有客提出要见?郎君膝下‘麒麟儿’,郎君无法,只好将三哥儿叫了来。谁知三哥儿前一夜在青楼妓馆喝了一夜酒,被仆从急哄哄拽起来,歪歪斜斜刚到客人面前,正要开口见?礼,一张嘴便淋淋漓漓呕了人家一身…

春鈤

…”

谢祁动?了动?唇,联想到那场景,似乎都能浮现出父亲那胡子炸起、惊惶无比的脸来。

“郎君……郎君都吓得?跳到桌案上去了!”砚书止不住想笑。那日谢父为了见?客特意穿了件刚裁好的云纱圆领大袖衫,那衣裳上翩然的云鹤是请了两?个绣娘绣了大半个月才得?的,他见?儿子忽然?呕了一地,头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去解救来客,竟是护着衣裳,下意识便蹿上了桌。

谢祁哭笑不得地摇头:“怨不得?回来时,便听?说阿兄被关在院里?不许出去呢,原是为了这个受罚。”

“这哪里?困得?住三哥儿,隔日便翻墙出去了。”砚书耸耸肩,想起那天的饼,怀念得?又吃了一大口炒豆子,“不然怎会凑巧买了沈娘子的饼送来?”

“一会儿进了外院,可不许再吃了,别叫隔房的瞧见?了,回头又去与母亲告状训斥你。”两?人说着说着便要迈过?内苑二门?了,谢祁不由嘱咐道。

砚书忙把手里?的炒豆子全倒进嘴里?。

虽说谢家祖父去了,但太婆还在,宋朝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规矩,因此谢家也一直是堂兄弟三房人聚居,小?辈也都从示字辈,因此谢祁虽被人唤作?“九哥儿”,其?实仅有一个不正经的同胞哥哥在家族中行三的谢祒。

这一大家子,人多了,自然?也有些小?磕绊。

其?他房的两?个堂兄年?岁较大,有的还出馆去外地做了官,当然?也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官。但好歹也是官,外头便有些不好听?的话,便说怎么看都比大房两?个孩子出息,因此三房的婶母才会总想夺母亲管家的权,也是因此父亲总想以他扬名、铺垫些官场人脉,只等他日后科举高中,名利双收。

也好为大房争一口气。

“说起来又有两?日未见?阿兄了。”谢祁想了想,谢祒先前说要去什么珠帘巷,估计又去哪个相好的花魁屋子里?睡了。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这两?年?他总是这样醉了睡,醒了又起来喝,恨不得?将自己淹死在酒缸里?,有时好几日都不会回家。

母亲不管他,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