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一动?,立马牵着骆驼往那处去了。
岑志平生?最爱凑热闹,他脸上有一道疤, 便是有一回贪看人家夫妇叫骂打?架, 实在看得?太过入迷,想听个究竟,于是越看越近, 不慎将?脑袋伸到那互殴的夫妇中间去了刚伸过去,便叫那与自家官人大打?出手的悍妇挠出来一血道子?,至今都还残留一道印呢。
但他这毛病非但没改,近年来还愈发厉害了。
如今只要有热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必是要凑上去瞧一瞧的,若是错过了,甚至心头还要后悔好几日,抓额挠腮地想知晓怎么回事。
他急匆匆拖着骆驼凑近一瞧,原来也?是一家汤饼铺子?,只是门脸不大,除铺了地砖,比旁的铺子?显得?洁净些,也?没什?么不同。
那里头只摆了五六张桌椅,但人却不少,尤其门口挤着的人也?多,铺子?里兼外头还有好些与他一般好奇探看的行人邻舍,甚至还有些人乘车来的,远远停了车,便匆忙举步过来。
岑志不明所以,走上前,只见?门口的人都围着两张条桌,条桌两边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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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青壮大汉看守着,还有个半大小孩儿在旁边帮着看字。
这桌上铺了红布,置了两个大大的签筒子?,里头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红头木签子?。
有好些小娘子?、小郎君围在桌前,目光灼灼地捧着那签筒子?摇啊摇,没一会儿便“啪”地摇出来一条糊了纸的签子?,他一把将?其攥在手里,让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揭开?。
“哗啦啦”,前头的人还一脸紧张期待地揭签子?,后头的已经又忙上前摇签了。
岑志莫名其妙:这汤饼铺子?难道还兼算命?
他正要问询,忽然边上有个黑黝黝的大汉中邪似的振臂高呼:“中了中了,狗儿你给我瞧瞧是什?么字?你念给我听……什?么?‘鱼戏新?荷动?,鸟散余花落!’果然中了!是我心心念念的莲叶陶盆!我总算抽着了!”
说着便举签拔腿冲了进去。
在他身后抽签的几位小娘子?闻言气得?跺了跺脚:“我又抽到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恶,我都有三张酒水折价券了!”
“我也?是!我有两张‘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真是奇了,我不喜爱喝茶汤,偏给我茶汤券!十?一娘,你呢?你抽到了何物??”
那被唤作十?一娘的圆脸小娘子?得?意地嘿笑道:“我抽到‘人间草木深,食事亦清欢’,是赠送一盘素菜。这倒也?好,沈娘子?的菜我样样都爱吃。”
另外两位叹了口气,羡慕地往旁边另一波小娘子?身上呶了呶嘴:“……可?是我好想要她囊佩上的鲛人绢衣娃娃,可?是总也?抽不中。”
“我想要木雕小鱼钥匙挂,可?也?抽不中。”
岑志顺着那小娘子?的目光也?看过去,这才发现有些小娘子?身上所佩戴的锦绣囊佩上,竟挂着个小而圆胖的绢人玩偶,圆脸圆眼笑容可?掬,且上身为?人,下身为?翘起的鱼尾,倒是缝制得?有几分精巧。
除了这个,还有人刻意将?腰间一大串钥匙露出来,钥匙边缀着条细绳穿过的圆形木雕,上面雕了红头鲤鱼,还刻有“鸿运当头”的字样。
那几个小娘子?犹豫了会,又商议道,“要不咱们再存几盆烤鱼,再换几回摇签吧?我今儿非抽中不可?!”
“有理,我也?再存些,反正沈记的烤鱼最美味,又能?存着何时来吃都成,但是过了节庆便抽不得?签了,而且那贵宾卡如今还是九折,往后便成了九五折,多存些,更实惠!”
“走,等会别被人抽完了,咱们再去交两贯钱!”
岑志竖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