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衣着打?扮等等线索,又让沈渺留下住址姓名,便算登记在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日后查得线索,便会?前来告知。”
之后那小吏又耸拉着眼皮,转身取了个写着“转递”的册子,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书底下翻找出个印章,拿到嘴边哈了哈气,重重给沈渺盖上戳,便让沈渺将人领去慈幼局便是了。
于是出来后,沈渺便想着回去接陈汌,但邓讼师却意味深长地?笑?道:“方才与你说的都是常例,但你若是愿意花钱,便径直去办便是了。”
沈渺眨了眨眼,掂量了自己今儿带的银钱,最后还是选择与邓讼师直奔慈幼局。
一样又填又写,邓讼师先洋洋洒洒写完一页纸,便让沈渺将随身携带的休书与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约莫拿了三贯钱,他?又出去买了袋上好?的烟丝儿和两?坛子好?酒,提着进去不过一刻钟,就将一张墨迹未干、盖着大?印的附籍书取了出来。
沈渺这下也是大?开眼界,拿到附籍书都难以置信:“这便好了?”
邓讼师笑?着将休书奉还:“自然便好?了。回去吧。日后这孩子若是找不到家人,便永远都是你沈家人了。你可是觉着这么办事有些轻忽?其实也没甚么好?奇怪的。沈娘子日后读了律法之书便知晓了,书上的律法其实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若是一味拘泥于条例,这世上许多事都办不成。法度之上,尚有人情。若是只顾法度不顾人情,便会?生冤案。但若是只顾人情不顾法度,这天下也要大?乱。这便是为何这世上要有讼师一行?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有些自傲地?挺起了胸膛:“律法固无情,但我等讼师,务须于森严法度之间,审酌权衡,兼全人情,此乃讼师之存义也。”
原来行?事如此油滑老练爱钻空子的邓讼师竟还是个理想主义者?沈渺给他?竖起了大?拇指,顺带试探着问?道:“不愧是邓讼师,性情如此高洁!那……今日请您捉笔立书的银钱,是不是也可以免了呀?”
这时候请个讼师真的很?贵。请邓讼师陪着跑一趟便已经收了一贯,他方才还帮着填写了两份文书,便还要各收一百文。
“不成。”邓讼师立时从虚无缥缈的理想抱负中清醒过来,两?眼瞪起,“一文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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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了今儿最重要的事,虽花费不菲,但沈渺心中也算放下了一块儿石头,总算能轻轻松松
春鈤
去采买别的了。沿着御街往永康坊走?去,走?到金梁桥附近,先去熟悉的鱼铺子定了三条草鱼,等着鱼铺的店家帮着开背杀鱼的功夫,沈渺竟惊喜地?见到了那只熟悉的狸花花臂大?猫,它还领着那只小橘猫呢!
两?只猫蹲在鱼摊边,狸花舔着爪,橘猫则用前爪踩着尾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沈渺趁机蹲下来摸了摸,这狸花猫竟然还认得她,被她挠得两?眼眯了起来,喉咙里呼噜噜地?响,然后老毛病又犯了,不自觉将猫屁股翘了起来,夹着嗓喵喵叫,急切地?邀请沈渺拍屁。
沈渺……沈渺从?了,拍得猫屁梆梆响。
等鱼好?了,沈渺拎过草绳,抖干净血水,与这俩猫挥手作别,又往陶窑定了她需要的陶炉和大?陶盘,说好?了尺寸数量,还与陶匠约好?了送试样的时日,便接着往杨老汉家里走?。
到了他?家中,他?那积压得卖不出去的成货里果然有一辆榆木轮椅,上头都积满了灰,拉出来时那灰多得都呛人,但擦拭干净后,再把轮轴上一上油,便又如新的一样了。
既然是积压已?久、卖不出去的,沈渺毫不客气地?挥出大?砍刀:“八十文也太贵了!我那车都才两?百文,要我说啊,您白放着也只会?慢慢叫虫蚁蛀烂,不如清仓贩与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