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那支金簪是她故意放进桌缝,今晚的事情也都是她一手设计的了?

*

回到宜兰院,姜初霁让茯苓去拿药箱来,自已拿着药粉坐在兄长的旁边。

小心翼翼掀开已经残破的布料,姜砚川手臂上被鞭打的伤口暴露出来。少女眼睛红红,像只小兔子。

看得姜砚川心软软。

他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动作略显生涩,仿佛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一般,轻轻摸上妹妹的头。

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眼睛这么红,快变成小兔子了。”

这一刻,姜砚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在这之前,他都因为偷窃的事情,对自已这个妹妹心存芥蒂,冷眼以待。

哪怕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心中生出几分关心,他都觉得违背了自已的原则,强行将那份关心压制下去。

然而现在,他知道了,自已的妹妹从来都没有干过偷窃的事情,她是被人陷害的。

他的妹妹,不光不是人品低劣,反而比谁都单纯善良。

姜初霁吸了吸鼻子,眼神真挚:“哥哥答应我的事,真的做到了。”

那日,姜砚川说会去查清楚这件事。如果她是被诬陷,他会替她做主。

“对不起,初儿,大哥从前……”

姜砚川深深吸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自责。

姜初霁摇摇头,垂下眼帘,将手里的药粉均匀地洒在姜砚川的伤口上。

“初儿不需要大哥道歉。能像现在这样和大哥相处,已经是初儿之前能想到的,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句话,听得姜砚川又是庆幸,又是心酸。

看着妹妹动作轻轻地替自已上药,姜砚川觉得手臂上火辣辣的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气氛难得的温馨。

不过就在这时,姜初霁却低着头,忽然轻声问了句:“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的母亲吗。”

姜初霁明显感觉到,这句话一问出来,她面前的人身体一僵。

气氛也陡然变得沉下来。

半晌,姜砚川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语气有些生硬:“好好的,你提那个人做什么。”

在原剧情里,当年十岁的姜砚川,被周姨娘安排的丫鬟带着,“无意间”闯入陈氏与下人的通奸现场。

他亲眼看见,自已的母亲与下人躺在一张床上,这让年幼的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无法接受自已一向敬重的母亲,竟然会背叛父亲,与别人干这种苟且之事。

曾经对母亲有么多爱,后面就化为了多么极致的恨。

姜砚川一直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已还有一个母亲被关在城外。宁愿自已的母亲已经死了。

姜初霁也猜到了,姜砚川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她还是继续说出自已想说的话。

“我偷窃玉镯的事情,是被周姨娘陷害的。大哥有没有想过,母亲当年的事情,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吗?”

姜砚川语气带着一丝嘲意,“可我是亲眼看到,母亲依偎在那个下人的怀抱里。”

“但是……”

姜初霁抬起眼睛。

她,姜砚川,还有她尚未回府的二哥姜凌翊,他们三个是陈氏这些年强撑着活下来的希望,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的确把陈氏救出来了。但如果自已的孩子怨恨自已,根本不相信自已,那对他们的母亲来说,这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所以姜初霁才会提起这件事,先看看她这位大哥目前什么态度。

然而她才刚开口,就被姜砚川打断。姜砚川把脸别过去,声音透出冷淡:“初儿,我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