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萧乾旁边坐下。

心心念念的人坐在身边那一刻,萧乾眼里明显多了一抹神采。

虽然内心告诫自已要克制,还身体忍不住贴近几分。

语调里的呵护都要溢出来:“杳杳累不累?靠在我身上小憩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姜初霁点点头,闭上眼睛。

倒不是多累,主要是懒得跟萧乾说话。

把身边的人当个人形靠垫就是了。

萧乾哪里想这么多,光是现在这样靠近,他都心满意足了。

马车缓缓前行起来,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

车厢内,昏黄的琉璃灯盏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马车的晃动而微微起伏。

萧乾见姜初霁闭上双眼,微微侧身,动作轻缓得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美梦。

手臂小心翼翼地穿过少女的后背,手掌虚虚地搭在她另一侧的肩头。像是生怕用力稍大,会把怀中的娇娇少女弄疼。

接着,慢慢将人往自已身边带,一边带还一边留意着对方的反应。

察觉少女没有抵触,才又轻轻使了点劲,让少女的肩膀缓缓靠上自已的胸膛。

最后才调整自已姿势,微微挺直腰背,让自已坐得更稳,好让少女坐得更舒服。

萧乾根本没觉得自已有多卑微。

只觉得,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已喜欢的人靠在身上,对他此刻而言是莫大的幸福。

姜初霁根本没管萧乾在想什么, 此刻她脑子里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五天前,玄安寺刺杀。

她从山洞里出来后,萧乾当天就去了林府找林婉清,晚上林婉清就进了宫去见皇后,请求取消婚约。

按照她对皇后这个人的了解,自已的儿子为了她不顾皇家颜面去了林府,自已看中的太子妃被迫主动请求退婚。

皇后只会更觉得她狐媚惑人,将她儿子迷得团团转,是个祸水。更会将她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她而后快。

可偏偏,这些天来,皇后那边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连她昨日入宫受封,皇后也没有找她麻烦。

是因为头风发作,顾不上她。还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另有打算,尚未可知。

但不管怎样,她都会有所防备。

今日的祈福宴,皇后定然要出现主持。

昏黄的光线透过车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闭着双眸的姜初霁身上。

少女今日身着一袭红裙,少了几分平日的清纯,多了几分明艳妖冶。

绸缎的触感丝滑柔软,领口处绣着繁复的花纹,白皙又精致小巧的锁骨若隐若现,惹人垂涎。

裙摆处,细腻的苏绣针法勾勒出大片绽放的彼岸花。花瓣如丝般纤细,色泽鲜艳欲滴,花蕊处则点缀着细碎的珍珠。

发间的银簪也十分独特。簪头同样雕琢成一朵盛放的彼岸花,花瓣层层叠叠,细致逼真。下方是一段细长的簪杆,笔直而尖锐,却不经意间透出森冷寒意。

头顶的人凑近,灼热的气息拂过少女的耳畔,忍不住轻轻呢喃:“……杳杳,你今天好美。”

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着迷与沉醉,仿佛怀里的人,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姜初霁没有睁眼。

既然皇后当她是祸水。

那她就,祸水给她看好了。

马车一路行进,快到抵达皇宫。

而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上,林婉清不经意间掀开车帘,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些熟悉的马车。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辆马车是属于太子殿下的。

那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此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