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询，人的本质只是动物，我的本质也是，你的本质也是”我又再次说了这一段话。“没有谁比谁高级”末了，我又补了一句。

李询似乎在咀嚼着我说的这段话，片刻后他看向我，眼里带上了冒险的精神“陈橙，你比我勇敢”他说。

“对呀，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我自信回复他道，之后我仰头，支起上半身在他嘴唇上轻碰了一下，随即离开“李询，我战胜了你的精神，这是对你的奖励”

李询看着我的无畏，他眼里染上一层雾气，他开口神情极其严肃道“陈橙，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看着他的神色，我也正色道“你说”

“你可以随时后悔，离开，放弃，你无需对我有任何责任和义务，也无需自责和内疚，不要让我以后因为此刻而痛恨我自己”他郑重开口，末了，他再次加重语气“陈橙，你随时都可以。”

我看着他眼里氤氲的雾气越发得浓厚，雾气打湿了他的睫毛。

我点头“好，我答应你”

李询的吻落了下来，他聚起的雾气终于化成了眼泪随着那个吻一起打落在我脸上，冰凉一片。

我们终于可以站在一起，哪怕只是短暂的，哪怕是以分开为约定的方式，但是此刻我们坚定的站在一起，相互舔舐对方。

我们曾经放弃过很多东西，怀疑过很多东西，但是我们没有抗拒情感的发生和形成。我的无畏打动了他，而他冲破了精神的缠乱找到了我。

我们嘲笑命运的无能，我们不耻高级动物的规训，我们站在一起，看着大厦在我们前面倾塌，如同《搏击俱乐部》两个人站在房间里牵着手看着世界在他们面前轰然坍塌一样。

没有谁比谁高级。

第三十六章 风波起，不逃避

我是新娘和新郎同时钦点的伴娘，我是如此荣幸。

我牵着李询的手站在张辉面前的时候，他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些不解。但是那天的重点也不是我们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处理他的人生大事去了。

我陪着叶玫应付各种流程和新娘杂事，李询和我的桌位被安排在婚宴的前排第三桌。李询让我自己去忙，他先到餐桌那边等我。我陪着叶玫改妆发，帮她拿着喜包和各种需要的物件。叶玫递过来一件服装给我“橙子，你快换上，你一会还要上台帮我送戒指呢”她在化妆镜子里面和我说话。

我接过来，是一件伴娘礼服，蓝白色的礼裙。“好，我赶紧去换”我答应着。

叶玫做好妆发之后，就等她父亲过来带领她走向礼堂，在这之前还需要彩排和家属之间的活动。我暂时没有事情可以做，于是出去找李询。

大厅的人还不多，大部分宾客都还未到，我一眼就看到了李询。他站在大厅的落地窗那边。落地窗轻薄纱帘被人群进进出出带入的风轻轻扬起再落下，纱帘时不时打在他的身上，静谧的像一副画。

我远远的冲他喊“李询”。他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看我，他的眼神和神情在看到我之后倏然变得很明亮，他笑容舒展开来，眼里的温柔漫溢着。我朝他站的地方跑过去，礼服让我行动有些不便，我只顾前方，差点被礼服绊倒。

李询连忙过来扶住了我“又冒冒失失的”

“不是没有摔倒嘛”我反驳着“之后我稍微平息着跑乱的气息。

李询帮我把礼服下摆理好，他眼里带笑仔细打量我。“陈橙，你很好看”末了他再次补了一句“真的很好看”。

“李先生眼光绝佳”我接受着李询的夸奖，回复他道。我也因为这句夸奖，对一会上台送戒指的压力和紧张减少了好几分。

“可是你”他继续开口，一边比划着自己的肩膀处，一边看着我露肩的礼服设计问道“脖子不会冻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