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把杯子放到向淮之面前。

“你刚淋了雨,喝点热的……”

“你还在玩九侠?”

空气都安静了。

景欢的呼吸不自觉快了几拍。

“就是随便玩玩。”景欢猛地咳了几声,胡乱拿起桌上的药,强行扯开话题,“这些分别吃几片?”

向淮之收回视线,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拆开后一看,是个耳温枪。

景欢伸手拦他:“不用拆,这个……”我有。

景欢你在干什么?

你的体温计量不出体温!!

向淮之抬眼:“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想起自己上小学时才撒的谎,景欢深呼吸,“我不会用。”

向淮之没说话,他把说明书丢到一边,拿着套好耳套的耳温枪转过头来,抬手捏住了景欢的耳廓。

手指尖还是凉的,景欢觉得耳朵一麻,下意识想躲。

向淮之伸手按住他的脖子。

“别动。”他拿着耳温枪,确定能使用后,把前端塞进了景欢耳中。

景欢呆坐在沙发上,突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

景欢从小到大,虽说不是什么大哥大,但也算是位小霸王。叛逆期那会儿,他不惹别人,别人也不敢招惹他。不论是打架还是考大试,他都没怎么慌过。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能拿去煎鸡蛋了。

他妈的。

这就是撒谎的代价吗!

老子错了,老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耳温针可能只在他耳朵里放了十秒,甚至更短,景欢却觉得比高考那一百来分钟还要漫长。

然后就听见身边人沉着声音,没什么语气地念:“三十八度九。”

景欢惊讶:“这么高?”

向淮之垂下眼。

对上视线,景欢瞳孔地震,心里慌得一批。

“我睡醒的时候量,还没到三十八度呢,”景欢撇开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