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咋喜欢抽烟的,又呛,又难闻,跟一头扎厕所里似的,简直呕…呕呕呕…!”

许塘在沙发上抚着脖子,一连夸张无比地做了一串要呕吐的表情,韩明看他这样,快笑喷了:“许塘,你还是你吗?上次,还有上上次,是谁说不教你跟我急眼的,你真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就翻了,让你翻书,你翻得明白吗…!”

韩明“嘿”了一声,还没说,许塘又说:“咋了,三十八分。”

这就戳韩明肺管子了,有一回学校里考试,韩明只考了个三十八分,被老师当堂点名,为这个还被同学笑话了好久。

“周哥,你快管管许塘吧,他当你面前一个样,我们面前一个样,谁能说的过他…”

许塘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要扔他,周应川“啧”了一声,许塘就悻悻地放下来了,像个收起爪子的小猫,又猫在沙发靠背后头,咔咔咔地拼魔方去了。韩明剥着虾直乐:“该,治你了吧。”

周应川端着盛好饭菜的碗,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就陪着许塘继续一块吃饭了。

许塘嚼的慢,周应川喂他吃一口,他慢慢嚼的功夫,周应川就低头自己吃,等许塘咽下去了,周应川又接着喂他一口,俩人时不时地低声说话。

这个时候,许塘好像又不眼盲了,他就像知道周应川的耳朵在哪儿,也知道他们两个人说话要用什么音调,不会打扰别人。

“周应川,你给我夹一点菜心,我只要上头的叶子,炒的很嫩的…”

“一整根儿的?促消化的…”

“不,你把老的咬掉…”

换平常周应川不用说就给他咬掉了,但家里有外人,周应川放下碗,拿着勺子相对锋利的边缘给菜心分出来,给许塘吃了。

杨思远看着:“韩明,周哥和许塘一直这么吃饭吗?”

“是啊,我就说咱俩搞不了,那不是咱俩能干的活儿。”

“你,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有啥奇怪的,他俩之前在学校也是这样。”

韩明说:“你还不知道吧?许塘小时候就到周家了,周姨身体不好,又是个聋哑人,许塘是周哥一手带大的,从前他比现在还严重呢,瘦的跟小鸟一样,稍微吃多了就要吐,不过挺能打的,他也打过我,那家伙,别人是拳头,他是纯骨头,跟被骨头戳一样…”

“啊?这么严重?许塘小时候…”

“小时候他没在榆溪,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