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萧知府:“下官失职,甘愿受罚。只是有错该罚,做对也该赏,按大景律法,我等判处并无失职之处。”他坐在原位,拱手举过头顶:“该如何罚、如何赏,还请大人说明白。”

崔副官十分犹豫,公堂之上,显得坐立难安。

萧知府不停催促,还拉宋灵一块儿逼迫:“宋提刑,你善谳狱,在场没人比你更懂大景律,你来说说这种情况该如何判?”

一直沉默装死的宋灵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按大景律……匪徒同伙应处死刑,维持原判,驳回犯人申诉。一审县令、复审知府等人虽有失职但没有较大过错,略作小惩即可。”

崔副官做出压抑愤怒的表情,紧紧抓着惊堂木,迟迟不判决。

吕良仕喜得禁不住露出笑脸。

邓汶安面露绝望,邓老伯一脸茫然,还好记得赵白鱼的话,可还是悲从中来,禁不住老泪纵横。

萧知府猛地起身质问:“大人为何迟迟不判决?您不信吕良仕,不信本官,难道连堂下齐全的人证物证也不信吗?诉讼刑狱讲究证据,而今证据就摆在堂下,大人为何还犹豫不决?难道是民间风言风语误导大人判断,抑或是堂下惯做可怜无辜的刁民欺骗大人,才让大人您感情用事,犹豫再三?”

“大人!”萧知府拱手道:“请大人当堂判决!”

崔副官却不如他所愿:“本案还有疑点,押后再审。退堂!”

言罢就不顾萧问策逼迫,准备强行退堂,但在此时却有人喊道:“慢!”

人群立时分开,有官兵冲进来分立两侧,从中走出一四十来岁、气质儒雅的文官。他站在公堂下,自报家门:“淮南转运使司马骄见过抚谕使大人。”

崔副官问:“都漕大人所来何事?”

司马骄说道:“本官身为一省转运使,行监察权,底下出现冤案便是监察失误,重审冤案,本官责无旁贷。方才在外旁听全程,心生疑惑,本官就想问钦差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本案还有哪些疑点?”

崔副官:“本官是陛下亲赐抚谕使,更是本案唯一主审,本官说押后重审就押后重审,都漕凭什么来质问本官?”

司马骄:“就凭本官做人良心!凭本官头顶的官帽和皇后、太子外家的身份,应为天下表率,更凭本官身为一省转运使有监察钦差行事是否公正的权利和职责!所以本官就在这里行一省都漕监察权,请问大人,本案疑点是什么?如无疑点,还请大人立即宣判结果!”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冠冕堂皇,本案终于成功进入白热化。

堂下赵白鱼按住左手腕的佛珠,唇边挂着轻松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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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霍:在一声声卿卿夫郎里迷失自我。

兰锜:武器架。

第35章

崔副官脸颊抽搐, 像被逼到极限的困兽,环顾堂下咄咄逼人的萧问策、假仁假义的司马骄、装死不敢出头的宋灵, 还有得意于逃过一劫的吕良仕, 反观真正的受害者邓汶安父子孤立无援,铁证如山下还能被泼脏水。

这就是朝廷治下的平民百姓,有嘴难言,有冤难诉。

这就是一方父母官, 官官相卫, 狼狈为奸, 三言两语便可冤死无辜, 甚至当堂逼迫代天巡狩的钦差,等于威逼陛下, 枉顾朝廷公信, 当真敬畏无存,狂妄至极。

崔副官眺望几十米开外,藏在围观群众里的赵白鱼,在对方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下开始表演,额头和手背都突起青筋,强行压抑怒火,拍下惊堂木, 不敢看邓汶安父子:“邓汶安伙同王国志入室杀人,按律当斩, 吕良仕、扬州知府所判并无失职之处……因此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