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条船运载的私货多是珍贵药材、玉石、茶叶和丝绸等物,发向广州、泉州两港……是出海,海关走私。从洪州到广州、福建,途径不少围堰、闸门,每一道关卡都需审计,但这么多年来,从东南六路呈至三司的账簿没有一个发现问题。”
轻轻拍了拍账簿,元狩帝说:“官官相护,四省三十八府,大至二品大员、小至地方场务,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联合起来欺骗朕、欺骗朝廷。藏富于民是好事,藏富于商、藏富于官,而穷了朝廷、苦了百姓,却是我大景的不幸,是朕的不是。”
康王:“疆臣易失敬畏,越是远离京都,越是富饶之地,越容易滋生腐败和不臣之心,自古以来如是,千百年之后亦如是,非陛下一人的过错。依臣弟之见,两江官吏无人可信,除了赵白鱼和赵重锦二人可用,何不令他二人联手,彻查此案?”
元狩帝笑了声:“你小看昌平,也小看赣商了。”
康王一愣:“怎么说?”
元狩帝:“弃车保帅,断尾求生。”
康王皱眉,不明所以。
元狩帝却无再明示下去的意思,只说:“传朕口谕,八百里加急,闻两江漕运有徇私贪污之嫌,震惊心痛之余,难消愤怒,着赵白鱼彻查此案,依旧准他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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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罗乌派出的人跑死两匹神俊的汗血宝马才赶在田英卓的人之前抵达潮州和福州,会见漕运各司,先报名号再送钱,很快得到上宾待遇。
田英卓的人慢了一步,也是报名号和送钱的路数,结果两地漕运各司收了钱却不肯松口办事,在他们急得不行的时候才施舍般指路陈罗乌的人。
见了面,得了消息,便飞鸽传书将陈罗乌截胡的消息传给田英卓。
田英卓气得心口刺疼,在府里破口大骂陈罗乌落井下石,浑然忘记他之所以作茧自缚便是趁赣商重创之际抢人生意,本质也是落井下石。
与此同时,朝廷里的耳目快一步将元狩帝的口谕传回两江,田英卓危在旦夕,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低三下气求同为发运使的水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