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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的时光总是忙碌的,鲜少有假期。

好容易凑到了一次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要等的机会,孟亭曈在剧组憋闷久了,终于能透口气,两个人严肃武装了一番,行?走在港城的街头?。

他们路过渝庆大楼,孟亭曈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他们走过一条条道路、穿过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逛。

尽管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也随性,可这么两个人行?走在大街上,还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到来到港城大学,他们在山上沿着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穿梭行?走。孟亭曈不说,可每当他视线扫过什么,陆承渊都细心地多留意几分。

他总觉得此刻孟亭曈的神色,不像是初次到来这里、对一切新鲜事物所产生的好奇与欣喜,而是一份在故地重游之后、看到时间流转物是人非的感慨与追忆。

孟亭曈曾在这里上课下学,和同学读书研讨,那?些要去马场赌赛的记忆被?刻意封存,象牙塔中的日子相对便没有那?么晦涩了。

他像每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在这里认真地读过三年书。

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他伸手扯了扯陆承渊的袖口,温凉的手指从人掌心中滑过,他去牵陆承渊的手。

陆承渊反握回去,干燥的热意从人指尖一路传送到人的心口之中。

或许,他只是想来看看,顺便,也带人一起来看看。

萦绕在他鼻尖的那?股独属于人身?上的香味淡了,陆承渊接到了一通电话,站在不远处讲着。

孟亭曈站在那?颗郁郁葱葱的凤凰木下,抬头?仰望

伞状的树冠上窝着一蓬蓬、一簇簇火焰般的红花,像是在燃烧着,烧红了一大片。

流萤一样的红簌簌而落,灼烧在孟亭曈的肩头?、发梢,躺在人掌心之中,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种。

烫进了陆承渊的心里。

电话里,陆承渊听到那?边的汇报,说有关荆先生的信息不多,他应该是没有后代的,而且这个名字在民国29年之后便在没了消息。

可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还有一位顾先生,好像与这位荆先生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一张模糊的、古老?泛黄的照片传送到了他的手机中,照片里的人站在一排挂起的衣物前?,指尖拿起其?中一件,正低头?看,好像是在挑选着什么款式。

“这是在一家拥有百年历史的裁缝店里找到的一张老?相片,相片里的人就?是那?位顾先生。”

卫巍说,“柏老?曾经很喜欢去这里做衣服,那?里的老?板也曾是他的故友。”

陆承渊看着那?模糊到几乎什么也辨认不出来的相纸,心口轰然一跳。

他再抬眼,看着那?站在凤凰木前?,站在一片火红烈焰下,抬手任花烧的人,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和相片里的那?个旧影重合。

刚结束的上午的拍摄戏份,有一段对白是那?小弟问卧底孟亭曈,说:“到底怎么讲谎话才最为逼真呢?怎么那?帮啊sir总是不相信我但是却很相信你呐!”

“很简单的嘛”

卧底孟亭曈翘着二郎腿,有些痞气地将?手中的烟草熄灭在烟灰缸中,压着桌沿扬眉回道:“把真相藏进谎言里去咯~”

陆承渊开?始回忆孟亭曈曾经说过的话,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震得他耳鸣。

然后他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朝着孟亭曈走去,怀中抱着课本,好像是在找他问路。

孟亭曈抬手,给那?学生指了一个方向。

等他再度转身?,去寻找陆承渊的身?影时,陆承渊却早已来到了他的身?后,此时正视线深沉地死死盯着他,连询问他的语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