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小猫又睡了过去。陆承渊见孟亭曈垂眼的时?候还小声叹了口?气,再次将那小猫挪开了些,怕那小猫半个脸都被火烤成焦色。

陆承渊侧目看着人。不喜欢小猫?

“将军的设定差不多聊完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细节想问。”岳维平道?:“需要让他知道?,他还有这个孩子存在吗?”

孟亭曈低头喝茶,柏老?思索一会?儿,“他本以身?殉国?,再难许卿,若是知道?的话,最?后那一幕身?坐累累白骨之上?望天,眼里更多的是一份悲情与柔情吧。”

岳维平又看向陆承渊陆承渊定下的就是这个角色,他颔首,似乎也同?意这么?一个英勇赴死的枭雄,在最?后一刻,露出?对孩子和家人的柔情,刻画出?一个丰满的悲情人物,是会?更触动一些的。

岳维平在本子上?修改了些什么?,一侧的孟亭曈却突然开口?:“他不知道?。”

岳维平一愣,却见孟亭曈神色如常,还是那副温润学子的晚生模样,慢悠悠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着,他最?后那一刻,是无愧于心,也无愧于国?的。”

“他不知道?,所?以于他而言,他是死而无憾的,他的抱负和谋略,都在他护下这一城的人之后,将他的死亡推至了另一种巅峰。”

“他若是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悲情太过,柔情太多,就失了那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洒脱与血性了。”

岳维平觉得孟亭曈所?言也有道?理,“那青楼女子……”

“她读过书,接受过新思想的热潮,她不读《征妇怨》,没有那份昼烛的无望,她不轻视她的职业,她还曾帮助过不少女学生……”

“我不认为她是一个只会?独坐深闺怨叹自己不幸的人。”

“于她而言,她自己,她的孩子,和那个男人,都是组成她短暂生命的一部分。”

岳维平导演感慨:“她活得很?乐观。”

柏老?也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从未觉得自己悲惨。”

岳维平若有所?思:“如若我们带着怜悯的眼光去看待她,平白给她身?上?添加一丝凄苦,这对她而言并不公平。”

孟亭曈偏开视线,再度喝茶。

陆承渊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旁落,细心捕捉着孟亭曈的每一份情绪。

“那这位老?学者……”岳维平导演问到?了他最?想问的问题,“我总觉得这个角色有一些不落地,他太纯粹了,他这一生都在为了那份信仰奔走,纯粹的仿佛只是一个符号的象征,一份传承的化身?,总觉着这个人物有些落不到?实处,在这部影片中,和其他人的画风不对。”

柏老?说:“他传道?受业,至纯至善,他走到?哪里,都在帮助别人,这样的人物太过于神化了,他没有弱点。”

岳维平:“他还资助学生。”

柏老?:“他对谁都提供帮助,岂不是对谁都一样的?”

岳维平:“他终身?未娶,膝下无子,他太大公无私了,他身?上?的人性……”

柏老?也幽幽叹气:“他没有私心的。”

孟亭曈垂眸,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他轻声开口?:“他有私心。”

几个人的视线都投过来,连窗外透过树叶缝隙钻出?来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跃动的金光斑驳在他的黑发上?,在人周身?泛起一丝淡淡的光晕。

“他的那份私心……或许可?以设定在他曾救助过的一个学生身?上?,”

孟亭曈淡淡地:“他直到?最?后,都没有舍得把那个学生领进他终身?所?为之奋斗的事业当中去。”

岳维平导演一拍大腿,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