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可看着那双已经沁出血丝来的手胸闷到无法呼吸。他只得沉默地找出医药箱,一点点给人上药。
棉签刚接触人掌心的一瞬间,他听到孟亭曈小声的吸气声。
他抬眼,看向人笑意盈盈的脸,气得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孟亭曈抿了抿唇角。
似乎,好像,真的把人气得不轻?
怎么都不愿理人了。
怎么说他还以为能?听到类似‘痛就对了’‘不长记性’‘忍着’之类的没什么好气儿?的话语,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的?
孟亭曈试探性地瞄了人两眼,轻声道:“陆老?师,好痛。”
陆老?师那额角都要被人气冒烟了,脑子里不被刑/法允许的东西过了八百遍,最后忍无可忍,只沉声怼了一句:“别?撒娇。”
孟亭曈:“?”
“我哪里撒娇啦?”
陆承渊不理人,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悉心地照拂着人掌心之中的每一处,心道‘好痛’,还说没撒娇?
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小子。
上好药,车辆也?已成?功到达孟亭曈家楼下,陆承渊一言不发地下来给他拉开车门?,孟亭曈平举着两只手停在胸前,想了想,还是又回?头邀请:“陆老?师,要不要上楼坐坐?”
陆承渊没什么好气儿?地扫了人一眼,这次倒是没说“不了”,抬脚就走向了电梯间。
孟亭曈:“?”
这是他第三次邀请陆承渊上楼。
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陆承渊原本就有着一肚子话想问,断无再拒绝的道理。
进门?,孟亭曈踢开鞋,喊着陆承渊先?坐,他去找杯子给人倒水。
陆承渊倒是拦下了人的动作,十?分熟悉地从?置物柜中拿出干净的杯子,给人倒了杯温的,自己倒是接了直饮凉水。
孟亭曈发觉陆承渊好像对这里的格局很是熟悉,他也?没什么事做,便回?到沙发上窝着,等着人过来。
他那手还平举着呢原先?换衣服的时候不觉得,直到摘掉手套,又被人轻柔的上好了药,那因用力拉扯缰绳摩擦出血痕的痛感才源源不断地传来,挑动着他的神经。
在马上几乎是耗尽了所有体力,一时用力过猛,现?下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
他瞧着陆承渊走过来,扫了他掌心一眼,这又抬眸看他,“过来。”
孟亭曈:“。”
他往陆承渊身边挪过去了一些。
陆承渊端着杯子将杯口抵到他唇边,垂着眉眼看着他小口喝水。
孟亭曈被那视线盯得莫名心口有些发痒谁会一直看着人喝水啊?
他喝了几口,唇边还沾染着些水珠,随后向后仰头拒绝,呛声说:“够了,我不喝了。”
陆承渊这又将杯子放到桌面上,随后侧目看人,眉眼冷淡。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亭曈长睫颤了两下。终于还是来了。
他拿手背擦去了些唇角的水珠,嗓音低低地:“陆老?师想听什么。”
“你和他,到底赌了什么。”
孟亭曈垂眼,别?开视线,他知道这一遭迟早要来的,他逃不过,也?没想逃的。
良久,他弯了弯唇角,轻声说着让陆承渊几乎暴走的信息
“除了带我走,还有……”
“在你面前给他口。”
诡异的沉默又从?二人之中蔓延开来。
陆承渊几乎要被气得失了智。
随后又被孟亭曈那双受了伤的手紧紧握住。
陆承渊将人的手拨开,反手抓握住人手腕,不让人乱动。
“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