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的路旁一座小小的观音佛身吸引她的目光。

拜祭神坛内摆放着各种祭品,焚烧后的香烛残垣成堆,旁边立着块方形石墩,上面题着血红的“佛”字。

由于今天寺庙不对外开放,此时山上的人除了寺庙工作人员也就他们岑家张家几口。

而他们要么在山下,要么在宝殿内,只有她自己在这片小树林里迷了路。

一阵秋风拂来,簌簌作响的竹林随风晃动,发出摩擦声音。

几棵菩提树长在竹林外围,树干光秃,显得肃穆,头顶枝叶繁茂却高耸不可攀。

矮灌木丛林间时常有小麻雀和长尾野鸡跳跃穿梭,时而发出细小动静和怪异叫声,在这半山腰里更显寂静渗人。

孟今安意识到自己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山间丛林里,万一有个人想要将自己杀人灭口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她脑子里瞬间蹦出影视剧里各种变态杀人的恐怖片场面。

不由头皮阵阵发麻,脊背凉飕飕,身子不由自主蜷缩。

孟今安攥紧手机回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应该是岑远笙的。

她正欲重新拨打回去,却闻一声戏谑嘲讽响在身后。

“你还玩的挺嗨!”

孟今安循声转过头去看。

只见岑远笙一身黑色,立在竹林边上。

他身姿挺拔修长,如同旁边的翠竹一般,几近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认不出。

男人面色淡漠,骨节分明的指节间夹着一截香烟,正送往薄唇,随着吞吐,袅袅青丝弥散,白雾缭绕着他冷峻面庞,他的表情隐于烟雾后。

他隔着烟丝半眯着眸子,晦涩不明的神情似不经意间落在孟今安身上,沉沉黑眸里寒气犹然。

孟今安与之对视,莫名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他刚才说什么玩得嗨?这狗男人不会是听到自己跟张彦麒说的话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她跟张彦麒说话关他什么事?即使被他听到又如何?

他又不是自己的谁。

孟今安心中怔忡片刻,转瞬即逝的担忧顷刻变成了自嘲。

孟今安微微勾唇,抬脚朝岑远笙走近。

走到他跟前,故作轻松地扬起纯白小脸看他,眉眼噙着一丝可怜,盈盈两汪春水流动,仿若即刻溢出般的柔情。

“阿笙,你冤枉我了!”

似娇似嗔的埋怨,像是被抓包的小妻子在丈夫面前的坦诚认错,又带着撒娇意味求他放过。

“冤枉你?不好意思,我视力5.2。”

男人冷笑,唇角的幅度里藏着嘲讽。

他抬手将烟送进薄唇间深吸一口,白色烟雾从口鼻间溢出,秋风卷过,淡淡烟草味带入孟今安鼻息间。

她不由深呼吸,有些犯烟瘾。

她抽烟一般是因为紧张压力大时想要舒缓情绪,显然刚才她内心是害怕的。

孟今安如没有骨头一般撞进男人坚硬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身,带着鼻音,瓮声瓮气。

“阿笙,张彦麒,他……他威胁我,可我不想跟他,你知道的,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岑远笙巍然不动的身姿依旧笔挺,投怀送抱对他丝毫不受影响。

“又想让我帮你?”他无情拆穿她。

他深谙孟今安无非就是想利用自己帮她对付张彦麒,她大可以明目张胆说出来,却要假意附加后面那句,这令他心生反感。

孟今安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扣住男人腰身的手指紧了紧。

这个男人虽然同样危险,但跟张彦麒那种卑鄙无耻的流氓之辈比起来,她宁愿选择跟岑远笙。

“阿笙……我,我们这样算是合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