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不等孟今安说完,拽住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急切地表达。

孟今安此刻是相信他的话的,喜欢和爱很容易产生,但能够保持多久呢?谁也不能保证。

即使在婚姻登记处的保证和发誓,依然无法保证一辈子的爱不变。

爱意消失的时候还能挽回吗?答案很明显,不能,她的原生家庭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岑远笙看着她的脸,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她知道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岑容州快不行了,想让我回去看看他。”

岑远笙揽住孟今安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紧紧拥住她。

孟今安环抱着他的脖颈,手指穿插在他乌黑浓密的发间轻轻摩挲他的头皮,“岑远笙……”

岑远笙很喜欢很享受她的抚摸,令他想起小时候生病时妈妈就是这样安抚他的。

他的脸深埋下去,沉醉在她胸口的橙花香味和体香里,“喊我做什么?”

“岑远笙,我陪你回去看他吧。”孟今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岑远笙欣喜地扬起头,黑眸里盛满期待:“真的?”

孟今安微微勾唇,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摩挲着,“我说过我们两个很像,所以你在纠结什么我自然懂,就像当初你陪我去看我爸爸一样,我陪你去。”

“安安……”岑远笙眼角有些湿润,唤她的名字。

“嗯……”

“安安,你知道吗?我恨他,也不恨他。”

岑远笙回忆起小时候的经历,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依然难以平息,可也正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才能遇见她不是吗?这样一想他就能释怀很多。

“我懂!”孟今安同样是被父亲亲手推进深渊里的人,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感受。

岑远笙低头吻住她,“我不希望自己遗传他的陋习,却又活成了他的样子,这是不是很矛盾?”

孟今安黑白分明的双眸晶亮,笑着看他:“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改变的,你身体里始终流着他的血液,即使你不承认,最终还是会面临这一天的。”

孟今安从男人的乌眸里看到了自己。

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些变化,这变化不关容貌无关乎岁月,而是内心。

曾几何时,她哪里会这样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过?更何况还是她想要脱离的魔掌。

翌日,孟今安随岑远笙去了B市看望岑容州。

孟今安带上了边城特产,到医院楼下超室里有又挑选了岑容州喜欢的水果和茶叶。

岑远笙笑她这是丑媳妇见公婆的样子。

孟今安啧了一声嗔怪,将水果篮塞给他,一本正经道:“我本来就还是他的儿媳妇。”

岑远笙的笑容瞬间消失,须臾后冷冷道:“岑逸锦人跑了。”

孟今安闻言心中一惊,“他能跑去哪里?他现在几乎身无分文,过街老鼠一只……”

岑远笙冷笑一声:“你心疼他了?”

孟今安抬手扭一把他的耳朵,“我心疼他还不如心疼你,你可是会赚钱给我花的人。”

岑远笙被她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意思是他要是赚钱养你的话你也会喜欢他?”

果然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钱的小财迷。

“我跟他结婚不也是为了钱吗?”孟今安不以为意地笑。

“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给你。”

岑远笙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合同,那是他早就准备给她的。

孟今安接过来,展开看一眼:《恒源科技股份转让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岑远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