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逸锦为什么假死她没有想过原因吗?而岑家也从来不是那样表面的淡定太平。

*

张家老宅和园。

“张彦麒,你快放我出去,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结婚的。”

罗雨欣穿着一身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松松垮垮地遮不住一身的疲倦。

她披散着头发,蓬头垢面,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双手捉住地牢的两根柱子,朝着对面沙发里的张彦麒哭喊着。

张彦麒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仰靠在黑色沙发里,手夹着烟送进口中吞云吐雾,对地牢里的人儿置之不理,眼睛盯着电视银幕上的拳击赛,跟着现场的嘈杂叫喊声时不时飙一句脏话。

旁边的管家好心提醒他:“少爷,罗小姐一直没有吃东西,要是晕倒了对孩子不好,万一,万一罗家老爷知道了那样不仅不会帮我们家,可能还会……”

“滚!”张彦麒不耐烦地抓起面前的玻璃烟灰缸朝着管家的脚边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烟灰缸被砸成了碎片,玻璃渣子四溅。

管家吓得转身抱紧身子,缓缓蹲在地上,默默捡起脚下的玻璃碎片。

张彦麒被影响得没心情继续看比赛,终于侧脸过去看了一眼牢里的女人,女人显然被他刚才的发狂吓了一跳,这会收起了叫喊,只是双手抱臂,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地低声抽噎着。

张彦麒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朝一旁摆摆手。

旁边一个穿着格子围裙的女人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里放着白色汤盅,还有白瓷碗和调羹,汤盅里面炖的是鸡汤。

张彦麒随手丢掉指间夹着的半截香烟,从沙发里起了身,摸出裤兜里的钥匙走到地牢前打开了铁门。

铁链撞击在铁栏杆子上,哗啦一片刺耳声响在空荡的地下室内,在这幽静渗人的深夜里极度渗人。

张彦麒歪着唇角,站在原地轻笑一声,迈开腿朝里面的女人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像个破碎瓷娃娃一般的女人,口中嫌弃地啧了一声。

“雨欣,你说自己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乖乖的答应我,按我说的做就不用受这种苦的,你答应我,等到天亮我就送你回家,我们可以马上领证,你喜欢的教堂婚礼草坪婚礼都可以办,如果你觉得办婚礼太累我们也可以先不办,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罗雨欣看着男人的恶心模样,心里已经恨透了,她头发凌乱,双眼因为哭多了已经变成了水蜜桃一般红肿,冷冷盯着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张彦麒,你住口,我是不会同意的。”

张彦麒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不同意也得同意,过了今晚你就是张家的提款机,有了一大一小的人质在手,还怕姓罗的老家伙不肯出钱吗?想到此他便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

随即又吩咐道:“张妈,给罗小姐喂汤。”

张妈回了一声好的,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她看一眼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女人一身狼狈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心疼,她自己闺女也跟这位罗小姐年龄相仿,刚刚生产完孩子还没出月子,她可看不得女孩子遭这种罪,可是这位少爷从小就是这般不务正业,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人,他们也是经常被他拿来当作出气筒,她作为帮佣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张妈放下盘子,刚准备打开炖盅舀汤。

罗雨欣冲到她面前,飞快地抢过她盘中那只白瓷碗,蹲下身啪的一声,将碗砸碎在地上。

“罗雨欣,你疯了吗?你干什么?快松开!”

张彦麒一把推开张妈,捉住罗雨欣的双臂。

只见罗雨欣血淋淋的右手手指攥着一条细细尖尖的白瓷片,上面不断有鲜血溢出,一滴滴跌落在地板上,很快溅得地板上一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