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心头一颤,比起刚才脑补的恐怖画面,这个男人同样危险,甚至更甚。
他像完全掌控她所有弱点和短板的猎人,随时可以将她置身于水深火热,而他的危险是未知的,是变幻莫测的。
孟今安慌忙去开门锁,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岑远笙的高大身躯飞快落在座椅上,长臂伸过来,宽大手掌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他怀中。
他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掐住她的后脖,将她的头抬高。
他凑近她的脸,眼睫低垂,黑翟石般的眸子里幽暗深沉如同深渊。
喷薄而出的热气打在她侧颈,沉沉呼吸响在她耳畔,这双重压力令她肾上腺素不断飙升。
岑远笙咬牙切齿道:“跑什么?你能跑去哪里?”
他的声音凛冽中带着明显怒气,分明是一副秋后算账的口气。
孟今安使劲往后仰脖,定定看着男人那张布满阴鸷的俊脸。
男人乌眸中似燃起两簇火苗在微微跳跃,随时能将她燃烧,直到化成灰烬。
她心脏突突直跳,心跳声大到自己都能听得见,紧张到快要蹦出来似的。
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别墅就是岑家,她的公公婆婆正在里面。
而岑远笙公然在这里劫持自己,就为了讨回她欠的债,为了一己私欲,丝毫都不顾及自己和她的身份。
他是不是疯了?
“阿笙,你不是送简小姐回家了吗?我只是……只是不想打扰你们……”
她对视他的眼睛,眼角噙着泪珠,柔弱无辜尽显,企图找到合适的理由圆谎。
“听你这意思是在吃醋吗?”
岑远笙松开她后脖,手掌从她后背滑下,抚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扣进怀中,坐在他腿上,盯着她脸的冷冷笑道。
孟今安身心被他禁锢着,知道这是逃无可逃,不给他一点甜头是没办法脱身的。
她眉眼噙笑,潋滟饱满的红唇微微翕动,抬手攀上他的肩,指尖轻轻抚过他脸颊,滑到下颌与喉结位置有意无意刮蹭着。
“阿笙,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资格吃醋啊!”
“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好事,可你不应该骗我,我最恨别人欺骗你知道吗?”
岑远笙说话间额头青筋暴动,修长指节隔着衣料掐进她腰间软肉里。
孟今安深吸一口气,身子不由微微颤栗,带着讨好的意味贴上他微凉的唇,“阿笙,我没有……”
“没有还不接我电话,还特意跟简霍章一起回,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吗?”
他用力咬一口她的唇珠,带着惩罚的意思,令她生疼地啧了一声,身子往后瑟缩。
“岑远笙……你不是有简雅汶吗?你们……你们都要订婚了,你们爱干嘛干嘛,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一股酸楚同时袭来,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
不自觉地一阵鼻酸,眼泪夺眶而出,含着水的眸子里满是可怜劲。
“你拱的火,当然得由你负责灭!”
他看着她流泪丝毫没有心软,而是像驯化他的那只萨摩耶一样,捏住她的下颌,温柔又强势地给她讲明道理,让她认识到这是她的错。
这件事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现在不上不下想要中途反悔,他不可能让她得逞,更不打算放过。
他要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
岑远笙含着她的唇用力吻着,手枕在她后脑,紧贴着,毫不留情。
孟今安仰起小脸,泪眼怔忡,水光摇晃的杏眼,星眼微朦,涣散了一双点漆的眸子,随着泪水一颤一颤。
窗外,靛蓝底色的天空晕上了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