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烈?”

沈玉心头一紧,夺过酒盏细嗅,浓烈的酒香直冲脑门。这哪是什么荔枝酒,分明是陈年女儿红!转头要寻小二理论,却见那跑堂早躲到楼梯口,正对着隔壁桌的锦袍公子点头哈腰。

“可还好?”沈玉伸手去扶,指尖触到一片滚烫。金落整个人像是从蒸笼里捞出来的,发间玉簪歪斜,青丝散在月白绸衫上,倒比平日端方模样更添三分艳色。

“沈玉……”金落忽然凑近,吐息间酒香混着荔枝香味,“你身上怎的有雪花味道?”他眼波流转,竟比窗外江水粼粼波光更惑人。

不能让金落在这失了风度,沈玉摸出银锭往桌上一拍,拎起打包好的菜肴,半扶半抱着金落往二楼客房去。

木梯转角处,金落忽然踉跄,沈玉慌忙去接,却被他发间玉簪勾住了沈玉的衣带。

沈玉一时惊慌,赶忙扯住衣带,往上提了提衣袍。

“当啷”一声,玉簪坠地。

三千青丝如瀑垂落,扫过沈玉手背时激起细微战栗。

怀中人突然轻笑,“沈玉的腰身好细。”尾音打着旋儿飘进耳中,沈玉脚下一滑,险些撞上楼梯扶手。

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时,沈玉的后背已沁出汗来。

他将金落放在床上,正要转身点灯,忽觉腰间一凉。那只执笔画尽天下的手此刻正贴着里衣游走,指尖带着荔枝的甜腻。

“金落。"沈玉咬牙按住他手腕,“你醉了。”

“没醉。”金落翻身坐起,绸衫滑落半边,露出锁骨处一点。

他忽地拽住沈玉的玉佩穗子,两人齐齐跌进锦被堆里。

沈玉的膝盖抵着金落腿间,隔着薄绸都能觉出异样热度。正要起身,后颈突然被勾住,金落温软的唇已贴了上来。霎时间天旋地转,沈玉恍惚看见帐顶的并蒂莲纹在烛火中摇曳,像是要开出花来。

纱幔垂落时,金落忽然咬住他耳垂,“我看到你卧房中的书了,”声音渐低,化作一声轻笑,“里面的插图我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