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尊贵的人,都在自己跟前不远。

若非此次选太子奶娘,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那贵人往红豆瞧来,见她一直垂头,便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红豆只能抖着身子,怯生生的抬头。

入眼,豆蔻年华的女子满头珠玉,唇红齿白,格外贵气。

红豆不敢多看,只恐亵渎贵人。

可贵人好似不喜欢她,往她瞧了两眼后,便是冷嗤一声,嘲讽道:“真是乡野来的狐媚子。”

红豆害怕,不敢出声。

咬唇不语,眼里含着泪花。

贵人道:“你可知到宫里来是作何的?”

红豆清楚又不清楚。

她进宫是来做太子奶娘的,可太子他……他……

红豆紧张的手又捏紧了。

都同她说,进宫来是享福的。

可无人告诉她,这宫里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稍有不慎,便会死掉。

贵人也不指望红豆回答,便往她道:“做好你分内之事,我一高兴,便能许你岁满出宫,寻个正常人家嫁了。”

“可若做错了事情,犯了忌讳,我便叫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红豆连忙磕头:“是,奴婢、奴婢记住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贵人十分满意,便叫她解开衣裳。

红豆愣了一下,心中复杂纷繁。

贵人厉声道:“没听到?”

她连忙颤抖着手去将衣裳解开,露出那丰盈的胸口来,因吃了药,又有方才那些刺激,她这裹胸已经湿漉漉的。

这外衫一解开,便是浓郁的奶香,在这殿内散发。

红豆只以为这贵人似那嬷嬷一般,只要求她将外衫脱了,却不料自己只脱了外衫后,贵人便愈发嘲讽起来。

“都来做奶娘了,还要装个清高?现下太子殿下须得喝奶,你裹得严严实实,叫太子殿下如何喝?”

红豆惊住,连泪都忘了落。

这,这贵人是要在此瞧着自己喂太子殿下吃奶?

她,她在家时,与娘亲在一起,都未完全将衣裳脱下过。

如今却要当着两人的面,将裹胸拆下,一人瞧着一人咬着。

李炎兴冲冲盯着红豆,像是等糖吃的小儿郎。

红豆忍着屈辱,手往自己的裹胸去,动作有些慢。

那贵人烦了,便挥挥手:“自己叫外面嬷嬷带你去取琉璃盏,盛好拿过来。”

一时间她如蒙大赦,忙跪下磕头谢恩,去找外面候着的嬷嬷。

那嬷嬷往她盯了眼,斥责道:“贱坯子,方才进殿中的乃是往后的太子妃娘娘,你若敢得罪她,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时刻注意自己身份,莫叫太子妃娘娘不开心。”

红豆明白过来,为何那贵人瞧自己不喜欢。

嬷嬷道:“在宫中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红豆规矩答着:“是。”

她确实有想问的。

比如,为何方才这嬷嬷说那是未来太子妃,现在却又叫她做太子妃娘娘。

按理说,“未来的太子妃”应是未同太子殿下行大婚之礼,才说是未来太子妃。

红豆不懂,也不敢多问。

放置琉璃盏的库房,红豆此时身份进去不得。

嬷嬷先同库房掌司说了声,太子妃娘娘要琉璃盏,便有宫女托了楠木托盘,将那琉璃盏送至嬷嬷面前。

琉璃盏旁还有一个琉璃做的小匙子,通体碧绿透光,着实奢华。

那嬷嬷接了便将东西交给红豆手上:“将这琉璃盏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