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叶望舒挑了一家小摊吃饭。
有了刚回国时的那一段经历,周遥时刻拿眼睛盯着她,“你要再敢往嘴巴里乱塞东西,不如先把我塞进去再说。”
以前她有叶家宠着,如今再加一个沈家,关键人物是沈星怀。
她要出半点岔子,周遥觉得自己肯定会比她先挂。
叶望舒也只是馋那些路边摊了而已,真正吃到嘴里,才发现滋味不似从前。
皱着眉头吃下第三口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口味,大概是这些日子被某人的投喂给养刁了。
一颗心顿时就沉下来。
温水煮青蛙,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进水里的。
还记得沈星怀那天在车上跟她说的那一番话。
‘人总是会变的,结婚那时的话,我现在收回,你可愿意给个机会?’
她当时说的考虑,不过是一句敷衍。
但现在,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敷衍他,还是在敷衍自己了。
周遥见她走神,默默撤走了她面前的那盘麻辣小龙虾,换成蒜香味儿的。
“想什么呢?该不会,是真在自责抛弃了你那位幽怨十足的男人吧?”
叶望舒收回视线,拿手将下巴托住,叹一声,“哪有,你知道我的……”
周遥撇撇嘴,“以前我是知道,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这话说得叶望舒一惊。
“什么意思?”
她嘴直心快,“什么意思,你动情了呗!”
说完了,见叶望舒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又笃定补充一句:“宝,旁观者清,准没错的!”
一天的好心情,因为周遥这一句旁观者清,陷入阴沉状态。
面前的小龙虾也再吃不出味道,如同嚼蜡。
回去的车上,她又将这句话反复拿出来考究。
动心,还是没动心?
答案在她无人能窥探到的心底,仅她自己可见。
呼一口浊气,她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烦躁。
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沈星怀,是她自己放松了戒备,才让那些细微的情感乘虚而入。
车子驶入华庭宫,周遥在绯色下车,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原本想静坐一会儿,司机却转过头来,“少夫人,大少爷来接您了。”
她一抬头,便撞进男人缱绻干净的眸底。
那个眼神,一下子像是触及到了她的逆鳞,她咬住下唇,细眉竖起。
在男人还未察觉出什么来的时候,开门下车,甩头进屋,动作行云流水的利索。
看背影,沈星怀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姑娘在外面受谁的气了?
问司机,三不知。
垂了双手进屋,发现她已经上楼,周姨举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无声的指了指楼上。
“少夫人生气了?是不是在怪你没陪她?”
男人舌尖顶了顶舌尖,思考两秒将这个答案排除。
“我上去看看。”
叶望舒在洗澡。
也不是想洗,单纯心虚,想洗掉那一身路边摊的味儿。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泻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软了一瞬。
其实,她也不愿意故作出这副拒他千里的样子,情已动,谁不想好好爱一场?
偏偏她是那样的一个,没有资格去爱的人。
及时止损,是止他的损。
出来时,男人坐在床边,笔直的双腿伸直了,一只搭着一只。
见她擦着头发,自觉去拿吹风。
拿完回来,她人已经下楼了。
他站在原地,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