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水流顺着头顶躺下来的时候,身体得到放空,她在脑海里仔仔细细过了一遍沈星怀在车上所说的话。

其实,放着这样一个气质与颜值并存,且品性端正的优秀男人在眼前,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可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她这里。

不祥,灾星,害人精。

这些标签自养父母死的那年,就牢牢贴在了她的身上。

沈星怀越好,她便越不敢靠近。

他是,身旁的每一个亲人,都是。

如同周遥所说,像咱们这样的人,注定了就是要孤独终老的。

书房内,男人在电脑前端坐良久,手机已经被他握出温热。

看一眼时间,十五分钟过去,她大概要洗好澡了。

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宋医生,在经历那场地震之后,她有没有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

那头的人沉默两秒,似作了简短的思考,然后笃定回应他:“倒是有这个可能的。”

见他没应,又追问,“她如何了?”

男人往门口瞟一眼,声音压得很低,“没事,就是想确定一下。”

叶望舒洗完澡出来,突发兴致去看看几只小雏鸟。

心里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不愿多想,找一些旁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是她多年来形成的自我保护意识。

否则,光是苏晴那道坎儿,她都迈不过去。

几天不见,小雏鸟已经长出了一些稀松羽毛,脑袋也大了些,很丑。

伸手触摸,熟睡的小东西惊醒,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等待投喂。

她去厨房拿了些肉泥过来,经过连接花房的连廊时,没留神脚下踩了空,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沈星怀在书房听到动静下楼时,她已经被提前赶到的周姨搀扶了起来。

瞧见她胳膊肘上渗出来的鲜血,他也差点腿软没站住。

“怎么摔成这样?”

小姑娘身子弓着,小脸扬着,冲他笑笑。

“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周姨将人交到他手里,去找了药箱过来。

这个时间他给她全身做了初步检查,除了手肘处的皮外伤,右手的手腕好像还有些扭到,轻轻动一下,小姑娘就咬紧了牙关。

给她擦了药膏,拿冰袋敷上手腕以防红肿。

这大冷天,冰块贴着皮肤的滋味并不好受,敷一会她就躲。

他把人禁锢在怀里,徒手捏着冰袋,在耳边耐心劝哄,“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一番下来,自己的手指也被冻到僵硬。

第二天,被扭到的手腕总算没有红肿迹象,但大概伤了筋,还是活动不便。

叶望舒一早起来的时候,就给周遥发了微信,让她帮着推掉了年轻男客户那边的活儿。

没一会周遥回信息过来。

【宝,你遇上倔驴了,死活说要等你康复。】

叶望舒看了一眼,右手不好打字,索性发语音过去。

“那就让他等着吧。”

反正年后就不在这了,着急的人也不是她。

“等谁?”

说话声惊动了正在衣帽间换衣服的男人,他突然光着上身,探出脑袋问了一句。

叶望舒还躺着,惺忪的睡眼瞟过来,软媚如丝,落在他胸前紧致的肌肉上,有一刻慌神。

“没谁,绯色里一个客户。”

说完,举着自己的右手研究起来,也算是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没再多看男人一眼。

沈星怀原本已经将衬衣套上,只差纽扣没系。

见她这反应,倏地一笑,进衣帽间,将衬衣脱下来丢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