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幅画之后,师父就走了,她也因此停笔。
当时就有些后悔,怎么没有留下来好好收藏呢。
沈星怀这次应得干脆,说是这两天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带她出门散散心,可以顺便去瞧瞧那位厚脸皮又抠门的朋友。
她心生期待,再没了看星星的兴趣,站起身要回去。
他看了一桌子没怎么动的点心,笑笑,“那你先回去,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她一走,他并没急着收拾,反而拿着手机打电话。
这个时间,周姨该休息了,接电话时声音说不出的惊奇。
“大少爷?哪能回事体?”
吓得连方言都出来了。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吩咐:“周姨,麻烦你,明天抽个时间,把我之前让你藏到仓库的那幅星空图送走。”
原本挺拔端正的身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莫名崩紧一些,似乎在下意识掩盖自己的心虚。
周姨在那边纳闷,好好的画,之前是要藏起来,现在又要送走,有啥见不得人的嘛。
但还是将事情应下。
沈星怀发了地址给周姨才上楼,途经主卧的门口,他特意放慢了脚步,里面静悄悄的,想来是真的睡了。
无声的苦笑。
有多少次,他睡不着,半夜起来就这样静静在她门口站着,只为离她更近一步。
也不止一次,他跟宋医生商量,能不能把所有的蓄谋,都抛到明面上来?
他的爱,历经时间的洪流,已经深入骨髓,这般隐忍,只有他自己有多艰辛。
宋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再等一等。
他们的认识,起源于那场地震,若随意在她面前揭开,恐会触发她内心的创伤。
她对自己错误的认知,不是一两句简单的安慰就能迈过去的。
他忍着,不愿意她再经历那样的黑暗。
工作忙完,已经是三天后,沪城连续几天发出低温预警,有下雪的预兆。
花房内倒是温暖如春,叶望舒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从早上待到晚上,坐下就不愿挪步。
直到那天,他说约好了去裴复东家吃晚饭。
她都快把那幅画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被提起来,兴致又被捡起,早早化了妆等他出门。
到了裴家,裴复东拿出十二分热情招待。
明明年长她,他却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搞得叶望舒有些不太自在,想看了画早些走。
同沈星怀并排坐着,拿了腿悄悄去碰他,没反应,又暗戳戳拿手指在他腰上捣鼓。
男人享受她这样主动的亲近,端了好久,才正了正神色步入正题。
“阿东,那画呢?”
裴复东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在楼上,一块帮我去拿?”
两个男人上楼,到了叶望舒视线之外的地方,裴复东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
“搞啥呢?这画我问你要了八百遍不止了吧?突然又送过来,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沈星怀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走快点,嘴上应得也随意。
“你少管。”
嘿!
裴复东来劲儿了,“你要不说,我可告诉嫂子,这画是你主动送……”
话没说完,被男人一记眼神打断。
十分钟后,两人拿了画下楼。
叶望舒认真瞧了两遍,确定了就是她最后一幅画作。
有些日子未动笔,看在眼里都有些陌生了,难怪几次看到沈星怀的头像,只觉得熟悉却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她头也不抬地问裴复东,“这画,是不是你从一个慈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