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头顶传来他沙哑的声线,“刚才石悦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
知道她可能不会在意,但依旧舍不得她有任何生出误会心里的心理。
叶望舒轻轻点头,感觉禁锢自己的手有所放松。
他也并未离开,只是双手抚上她的肩膀,长长地叹息一声。
她平着的目光,能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口,面上来自他的鼻息,又粗又重。
仰起头来,眼里隔着水雾看他,想说什么最终又没开口。
昨晚的话,本来就有些过重,她不想再在这样的时候招惹他。
而此时的沈星怀,已然在心底告诫自己多遍。
她的心结打不开,心便一直是冷的,对自己冷漠也好,无动于衷也好,都是正常现象。
如何能怪她?
*
原以为石悦会自觉点离开,第二天一早,叶望舒就又在餐桌上看见了她。
翘着二郎腿,坐在沈星怀平日坐的位置上,看他一早读过的报纸。
昨日也算是针锋相对了一番,叶望舒懒得再跟她打交道,问周姨要了早饭,端上楼吃。
那一碗浓到不见底的汤药在饭后,叶望舒起了心眼,让周姨放着等会再喝。
老人家笑眯眯的,“大少爷说了,少夫人会偷偷倒药,让我看着您喝下去才能交差呢。”
唔~
好默契的两人。
一上午的时间敲定了设计初稿,周遥是在她刚点了邮件发送后打电话进来的。
“宝,你看看手机。”
以为是忙工作忘了回复她的消息,叶望舒在这边道歉,说自己太忙。
对方的口气却不大对。
“你心可真大,到底看没看啊!”
“这就……”
话音卡住,一上午没碰的手机,铺天盖地推送出一条条热点。
全是她收藏的那幅佛灯月光图,以及画卷后面的那一句“世上若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绮檀的署名也被刻意放大。
甚至有人已经查出了绮檀的身份。
被转发最多的一条,文案尤其刻薄,说她这位刚嫁入沈家的大少夫人,婚前勾搭某寺某僧,动人凡心,伤风败俗。
又说她婚后的各种不检点,沈家大公子头顶的绿光能直窜天际,有鼻子有眼,扯什么的都有。
叶望舒看着手机好笑地嘁了一声。
沈叶两家都是低调行事,当初同沈星怀结婚,特地避开了一众媒体,当今知道她是沈家大少夫人的,没几人。
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那是石悦做的手脚。
可惜的是那幅画……
周遥似是听到了她的笑声,压低了声音朝她吼,“你还笑!不该想想自己怎么洗白了这一身污水再说吧?”
“没有的事,我洗什么?”
沈星怀是在她挂掉电话的下一秒钟推门进来的。
手边还挂着长款风衣,明显是刚回来。
她把手机往丝绒睡衣的口袋一塞,回头冲他挑眉。
“回来了?”
她难得用这样的神态跟他说话,沈星怀却开心不起来,俊美的五官沉着,瞧着她不说话。
叶望舒只瞧了一眼,就幡然醒悟过来。
她起身道歉,“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对你造成的影响,我尽力弥补。”
“弥补,拿什么弥补?”
他是来找她挑理的,真到了面前,所有的情绪又都绷不住四散瓦解。
一阵沉默之后,他妥协一般,将风衣丢向一旁,伸手轻轻戳她的脑门。
“说说,遇到困难事儿了,为什么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