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那些小星星一直跳着,又莫名忍不住去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洗好?

突然,水声停了,蜷缩在床边边的女人,脊背僵直。

时间好慢,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声音也好大,能听到毛巾与他身体摩擦力度。

脚步声渐近,像踩在她的心头。

她十指握拳,紧紧攥着被子。

身侧一软,男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混合着清新的沐浴露香。

奇怪,两人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怎么在自己身上闻不到这种?

大概,男人与女人的体香本就不同。

叶望舒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心跳比鼓点还要活泼有力。

她想,沈星怀大概是听见了。

有一只手,从被下缓缓伸过来,心跳顿时又像被那只手捏住了一般。

“你干嘛?”

在自己被煎熬致死的前一瞬,她在黑暗里按住了那只手。

身后,传来沈星怀温沉的笑声。

“你怎么把自己弓成个小虾米一样了?”

叶望舒没说话,又想掐人。

但那只手不知怎么就挣脱了她,泥鳅一样从自己身下钻过去。

仅仅一只手臂的力量,就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捞起来翻了个身。

面对面的姿势,叶望舒眼睛都不会眨了。

幸好早已熄灯,能看清的只有轮廓,否则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爆红的脸。

也幸好,他没再有过多的举动,一只手揽着她,半强行地将她塞到怀里后,就发出了一声沉重又舒缓的叹息。

“睡吧……”

事情有些超乎了叶望舒的想象。

她以为,他或多或少会有些动作的,甚至都已经想好如何拒绝他的说辞。

可他却这般坦然,沉静的,睡觉?

闷骚劲儿哪儿去了?

思来想去,就更睡不着了,又被他的怀抱禁锢,只能一点点挣扎,以防将人弄醒。

第N次尝试着下沉身体,想从他两只胳膊下钻出去时,头顶突然传来闷闷带着隐忍的声音。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忍了!”

叶望舒一晃,下意识身体僵硬,小腹的位置,突然撞向一个硬物。

随即,男人闷哼一声,又发出倒抽凉气的嘶嘶声。

老天!

她发誓,不是故意为之!

身体僵硬,再也不敢多动一点了。

这一夜,极尽煎熬,对于两个人都是。

第二天她起得晚了些,身旁已经没有温度。

可是床头放着温水和叠放整齐的衣裳。

浴室里,她的洗漱用品都被摆放整齐,台面上的漱口杯盛满清水,牙膏已经挤好。

的上台上看不见一滴水痕,那些总爱散落在各处的她的发丝,也被卷成一个团丢在垃圾桶内。

刘妈知道她喜清净,从不擅自进她的房,这些东西,大概都是出自她的新婚丈夫之手。

洗漱完,她没急着下楼,重新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窝着。

刚躺下,就听到敲门声。

沈星怀停顿了三秒在推门进来,也不言语,只坐到床边,拿手理她乱糟糟的卷发。

“醒了怎么不下去吃饭?”

他的手掌没有丝毫的粗糙感,温热又干燥,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锋利英挺的鼻梁,跟轮廓完美的下颚线。

叶望舒只瞄了一眼就慌乱地避开了目光。

“我还不饿……”

话语刚落下,温热的指腹已经滑到唇上,不等她反应,黑影在眼前压下来,带着丝丝浅浅的雪松香味,还有她不太熟悉的剃须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