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怎么又有这种自卑的想法了?皱着眉,虽然很想告诉自己根本没必要那么想,但是我的手心确实是越来越湿了。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和安宁说过话后的家伙们,总是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在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站在陆安宁身边一样。
就在一片喧哗声之中,我察觉到原本吵闹的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会场的某一点看去,那正是坐落整个大厅前的花式楼梯,就像以前从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一路延伸婉转直达二楼,而中间衔接处的平台俨然一个小型演讲台。
而现在站在那里的,不是安然是谁?
和安宁的休闲帅气不同,安然身穿了一件红色的露肩晚礼服,原本是贴身的设计却从膝盖以下处像鱼尾一般绽放开来,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牡丹,而裙子从胸部到腰部处则绣着纯手工绣制的花纹图案,整个造型华而不俗,让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她没有戴眼镜,头发也由今天下午的直发变成充满成熟风韵的波浪,束在左耳边,两侧的钻石耳坠映得她原本娟丽的容貌更是光彩照人。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相貌阴柔,虽然对于男人有些失礼,但我确实觉得他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此人非常面熟。
皱着眉,我思索着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照理说这种美人我应该过目不忘才对,毕竟太特别了。
“啊,正好。”安宁拉着我的手退到了宴厅的角落,此时大厅内的灯光已经熄灭,只留下聚光灯打在了那两人的身上。
“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她,安宁似乎是想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是带你去见陆杰……父亲啊。”似乎是习惯叫名字,安宁犹豫了一下才改口道。
“父亲?那个种马?在哪里?”我惊讶,完全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样的收获。
“就在那里啊。”安宁十分自然的将手指向某一点,我顺着她看过去,瞬间整张脸都绿掉了。
她说的,正是我刚才打量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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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对于我的出现眼里有小小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平静的表情。
此时的我们正站在诺大的书房中央,两侧墙壁的架子上对着满满的书籍,木材独有的香味和书香围绕在身边,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心神来。
如果面前不是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话。
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打颤的冲动,站在原地接受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打量,连抬起眼的能力都没有。
陆杰的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不止是那种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压迫感,他眸中的冰冷还有审视货物一般的淡漠都让人心惊。我悄悄拉住安宁的衣袖,她回以我一个“没问题”的微笑。
“好久不见呢,安逸。”那个理应是我“父亲”的俊美男人轻笑起来,语气是完全的淡漠疏离。他很喜欢笑,这是我的发现,只是他的眼底并没有笑意。
永远都是阴沉晦暗的眼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很想告诉他我并不姓“陆”,我姓杨,继父给我取的名字是非常平凡无趣的“杨毛毛”……
但总觉得说出这些话后,他眼底那些残暴会毫不掩饰的向自己扑来,所以我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我们是在宴会中途离开的,走进了二楼陆杰的书房,我也这才知道原来这场聚会的举办方竟是我这个陌生的父亲。
安然站在陆杰的右手侧,她看着我的表情波澜不惊,比起我拉住的安宁,我觉得与她的距离似乎更加遥远。陆杰在打过招呼后又沉默了些许,眼光却一直未从我的身上离开,这使我如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