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时崤的指控让他匆忙回过神来。抬头,那鬼赤裸着上半身跪在池边,故意装出哀怨的语气。

但眼神里却还是笑的,那笑是狩猎的味道,充满了势在必得,好像浮泽的举动看在他眼里,大概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任性。

一如几个时辰前,将浮泽抱在怀里肏干的眼神。

那种身体被入侵到深处所带来的灭顶快感似乎还残留在双腿间,浮泽头皮瞬间发麻,像只炸毛的猫,不着痕迹地往后瑟缩,把自己蜷进座椅靠背里。

“仙君。”时崤又放缓声音,撒娇似地唤他,“是我刚刚按得不够好吗?”

那种侵略性的眼神很快就被他隐藏得一干二净,他人畜无害地仰着头,单手扶在刚刚脱臼的地方:“你把我弄伤了。”

声音也很低,浸满了黏糊糊的深情,还不着痕迹地挟裹了某种蛊惑:“仙君,你不来看看我吗?”

一句接一句,循序渐进地诱引。

浮泽的眼神里的光渐渐熄灭,重新变得空洞,原本紧张蜷起的手指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

终于,在时崤对着他张开手臂的时候,慢慢下了主座,木偶人似的,朝着对方的方向自投罗网。

鬼王的黑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偶能窥见其下红痕斑驳的皮肤,一双赤足踩在地面,有种动人心魄的破碎感。

他停在了时崤面前。

然后,对方鼓励的眼神中,突然跪坐下来,上半身倾斜,钻进了时崤的怀抱。“大人……”

时崤弯了弯眼,奖赏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好孩子……”

低头,便见怀中的浮泽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怯生生地抬起头来。

心口又是那种满满沉沉的感觉,像是有一颗苗在里头不断生长,枝叶脉络被拘在心脏的范围内,拥挤到快要爆炸。

聚在时崤周身的鬼气不知不觉散开了去,他抬手摸上浮泽的脸。

正想吻下去。

下一瞬,异变却突然袭来。

眼前忽有金光闪过,还未来得及看清,巨大的力道已经撞上了他的身体。

余光中只能见到怀里的温软与四周的景色都在远离,巨大的水声贴着耳边炸起,所有感官便被冷水迅速掩埋。

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时崤,堂堂鬼府之主,便整个人摔进了身后的清池里。

他反应很快,只一愣之后,便屏紧了鼻息,稳住身形往上游。

但浮泽反应比他更快。

水面之上有什么重物挪动的声音,而后便有柔和光线照到头顶。

时崤破开水面,迎着光,便见清池居大门敞开,方才还在他怀中的身影已经仓皇逃离,头也不回的那种。

唯有两位天兵还踟蹰得往里探头,见到他浮出水面,便尴尬地笑了笑,又收回了目光。

话分两头……

红线居……

承德对着姻缘仙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哀伤:“姻缘仙君,无论卦象如何,我都能承受,还请直接告诉我吧。”

他双手捧住茶盏,需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不把杯中茶水抖洒出来。

“孩子,你自小就长在仙界,不可能不懂的。”姻缘仙君摇摇头,不答反问:“仙者的卦象,不过是一个提示,而不是答案。当初为问,为何到如今,却非要执着于这个卦象?”

“不过是提示……但我现在,的确需要听听天道的意思。”承德没有细说,只是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姻缘仙君。

姻缘仙君面露不忍,却还是拒绝:“老夫这儿的卦象,只有天帝能够随时查阅,断没有随意外泄给其他仙君的道理。”

承德闻言沮丧地垂下头,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