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间……”

“篡改记忆、布下禁语咒,但凡圭风制造出来的痕迹都要一应抹去。”

“是……”

“除了”时崤说着,转过头来,目光便恰恰与宴江撞上。

他的瞳孔已经很久没有用黑色掩盖了,保持着常态的红,眼中戾气尚未来得及完全消失,有一种毒蛇般的危险,“除了本座的宠物。”

他摸了摸宴江的脖子,那只手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把宴江冻得下意识瑟缩,牵动后颈伤口,泛出针刺般的疼。

振翅声远去,是那黑鸦识趣地离开了此地。

“别怕。”时崤伸手,隔着被子把人类拥进怀里,手心覆上后颈牙印,冰冰凉凉的,稍微镇下了痛意,“今夜过后,本座便要回到鬼府了。”

宴江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时崤便低下头,喜爱地用下巴蹭蹭他的脸颊,“我走后,阿浮可不许和别人好。”

仿佛一个皮囊下藏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他在交合时有多凶,事后就有多温柔,连拥抱都不舍得多用上一分力气,怕勒疼了他的人类,“男的、女的都不行。”

“呃……”

“等你阳寿尽了,我便亲自来接你,好不好?”

“呃……”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最后的叮嘱,缓缓消失在相触碰的唇舌之间,只留下难以察觉的叹,“阿浮,可别叫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