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呢。
克罗宁转过身,用毛巾擦了擦脸,“你答应我,以后要是不开心,就摔东西吧,随便摔,怎么砸都行,反正坏了都可以用钱买,我们不缺钱。”
即使?那?些钱是克罗宁自己的股份在耶格尔集团的分红,还有母亲哈布斯家族的资产利润和分红。
以前克罗宁可能会顾及自己的自尊心,难以坦然地去用那?些钱,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金钱能够减轻他们身上的痛苦,他愿意无所顾忌地豪掷千金。
“但是别再伤到别人,也别伤到自己了,尤其?是护工和保姆,我们已经换了太多护工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每次去找合适的人我都要和陌生人说很多话,很不舒服。”克罗宁叹了口气,“好?吗?”
奥古斯特几?乎要哭出来,他红着?眼眶将克罗宁搂进怀里,“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克罗宁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轻轻掀过了他的口不择言,用爱意化解了他的后悔。
他搂着?奥古斯特亲了亲,“我们都很累,再坚持坚持,坚持到……我们都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好?不好??”
这一坚持,就是整整十六年。
一个从十九岁的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又嘴毒敏感的三十五岁中年男人,一个从二十二岁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终日躺在床上,精神和身体都濒临崩溃,三十八岁的行尸走肉。
期间克罗宁的父母遭遇雪崩双双去世,奥古斯特的母亲最终因?为?丈夫的冷漠和儿子?的病体忧思过重而病入膏肓也离开了人世,留下巨额财产,瓦连京几?乎是跟着?克罗宁长大的,苏.联解体,耶格尔家族抓住最好?的机会回到俄国?,迅速垄断多个产业,靠着?在欧洲其?他国?家积累的资本,成为?俄国?的头?部财阀。
99年,二十五岁的瓦连京加入集团,负责开拓东南亚市场,在汉萨·青那?充满罪恶的黑色宴会上认识了被拐卖至这里,成为?奴隶的李锦薇。
她身上特殊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瓦连京,她纤细又脆弱,仿佛一株开在地狱遍地红色曼珠沙华中唯一一朵白色的玫瑰,用手一碾就碎了。
她眼底死气,消极又厌世,就像他多年来躺在病床上,困在轮椅中的大哥,冷漠孤寂,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又很像一直支撑着?兄弟二人的克罗宁。
瓦连京没有办法拯救那?两个人,但他想,他至少可以拯救李锦薇。
可他毕竟还是太单纯温柔了,被汉萨·青骗得团团转,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却没能给李锦薇一个自由,只能让她不再被别的男人糟蹋,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地留在东南亚。
20年的时候,李锦薇给瓦连京生了一个女儿,都不需要做亲子?鉴定,那?双和瓦连京还有奥古斯特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就好?像暗夜里的星星,给了他们这些行将就木已经在熬日子?的中年人新的希望。
瓦连京开始积极工作,奥古斯特的悲剧还历历在目,他明?白只有掌握更多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最珍贵的爱人和女儿。
奥古斯特很高兴,他教了瓦连京很多,精神也似乎好?转起来,常常会看弟弟从东南亚传来的一家三口的照片。
2002年的夏天,奥古斯特的身体开始急转直下,他常常吃什么吐什么,精神萎靡处于?半昏迷和半清醒之间,即使?清醒着?,他也常常拒绝吃东西,任由自己的状况恶化下去。
克罗宁停掉了一切的工作陪在他身边,也不再开口劝他,就只是陪着?,把他擦洗得干干净净,给他按摩肢体,读书给他听,晚上就躺在床上,窝在他的怀里,一起回忆为?数不多那?幸福的两年。
九月,克罗宁的生日,奥古斯特精神不错,他让护工把他推到厨房,盯着?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