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茫然,“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没有认出我……”

电光石火之间,她忽然想起了那年的?大宝森节,那个在槟城街头偶遇的?瘦小温柔的?老太太和清隽儒雅的?名叫李玉山的?老先生。

李玉山,李锦薇。

如果不是要找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没有任何人照看,漂洋过海来异国他乡呢。

她的?外公?外婆,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了。

“我恨你。”青梨松了劲,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木着脸,双眼无神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印尼认识你,最后?悔的?就是和你走。”

“别说?了。”岳峙被她一字一刀扎得无处可躲,疼得无可抵挡,“别说?了。”

“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要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青梨继续喃喃,岳峙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咔咔直响,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我恨你……”

“别说?了!”岳峙大吼,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卸掉了青梨的?下颌,一瞬的?酸痛让青梨哼了一声,他惊讶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措地松了手,“阿梨……”

岳峙一松手,青梨就倒在了地上,脱臼的?下颌让她无法闭上嘴巴,酸痛让口水淌出来浸湿了脸颊下的?地毯和无声涌出的?泪水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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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关?在笼子里的?雀鸟。

她看了岳峙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不让更多?的?伤心委屈流露。

“我恨你。”

94.尽头(十四)

太阳一点点落下去, 房间里?的光线也一点点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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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窗户外面加了围栏的原因,青梨的卧室比以?前还要?显得昏暗甚至是逼仄。

岳峙坐在?地上, 眼神空空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青梨,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久。

他伸手把青梨搂进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脸,把她的下颌正?位回去,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和口水, 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抱紧盥洗室,梳洗沐浴后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

将青梨放在?床上, 他从背后紧紧箍着她, 双唇几乎贴在?她雪白纤细的后脖颈上, “阿梨,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

青梨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发一言。

岳峙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自顾自地说着。

“我妈妈叫岳思楠,因为我外婆名字里?面有个楠字,她的名字是我外公?对?我外婆的表白, 她接受的是西式的教育, 是个开朗又外向的人, 而且她很优秀, 考上了国立大学的哲学系,就因为这样, 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爱上比她大十几岁, 当时已经是哲学系副教授的李潮科。”

岳思楠一头扎进?了对?李潮科的感情里?,可她并不知道李潮科真实的样子, 即使?作为李潮科同事?的父亲岳云霖再三反对?,也没有劝住她的热情。

当时她才十八岁,李潮科已经三十三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依着李家?世代从政的习惯,他早晚是要?从学校辞职踏入政治洪流的,可岳思楠不在?意。

“李潮科是个不婚主义,我和你都知道他是因为那?些罪恶下作的癖好所以?没有办法建立正?常的婚姻关系,但对?外,他一直宣称自己要?为政党付出?一切,我母亲或许有过失落,但感情还是占了上风。”

“她不知道,李潮科喜欢的一直都是十八岁还要?偏小一点的少女,也就是他们刚相遇的那?段最?美好的年纪,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