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微微僵住,见他正色道:“你在外面受苦了,以后我和你阿母会照顾好你的。”
玉鸾说:“大兄,吃饭了。”
富贵:“……”
玉鸾转身进屋,心里却想,这年头继父有那么容易当吗?
他这么容易就想让她和狗奴喊他一声阿父,怕不是在做梦想屁吃?
他们进了屋去,外面又清静了下来。
但躲在角落里的小七此刻却满脸冷汗。
怎么办?女郎的家里人好像都是变/态。
大兄睡了阿母,却还妄想小弟喊他“阿父”。
小弟也不是个正常的,白天喜欢捏着兰花指绣花做娃娃,半夜三更出来抄起小树枝就乱打,好几次都戳到了躲在草堆里的自己。
还有那个叫“阿琼”的女人脸上的烂疮,吃饭的时候动不动低头掉进碗里。
好几次小七都提了口气,看着她差点夹筷子上吃下肚,她才想起来贴回脸上。
可为什么他们一家人都好像瞎了一样没有看见?
是自己的错吗?
为什么这家人看上去既乱/伦又变态的样子?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他好想回京,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七希望自己寄出去的密函可以快点送到昱京,让他早点完成任务!
***
郁琤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一夜批阅完了一堆小山高的奏折。
他以为这样就能掏空了自己暂且抛开玉鸾的事情,但很显然并未奏效。
可见有时候太过于优秀,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然后郁琤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骑马离开了宫中,去了旧时府邸。
他一个人去了玉鸾从前的房间陷入沉思。
郁琤打开她的妆奁盒,发现他赠她独一无二的首饰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这说明什么,已经很显然了……
这说明她当初图的完全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
郁琤将东西归纳回原位。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弄丢了她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这等离奇巧合,让他愈发感受到自己被命运深深的捉弄。
郁琤最后走到榻前,他拿起玉鸾曾经枕过的枕头发现了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头发与香气。
他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枕头底下那封信。
郁琤愣住。
他此时此刻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她竟还给他留了信?
郁琤立马将信打开,逐字逐句看去,唯恐错漏了丁点信息。
玉鸾通篇所言,头部先文辞华丽地将他夸赞了一顿,中间一段阐述了她的自卑不堪,自愧不配,最后又交代了她自己的意愿。
她并未说自己去了哪里,只说自己会找个没人的旮沓角落里,默默地成亲生孩子。
她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卑微,他烫眼睛似的,迅速把目光从“找人生孩子”那一段挪开,不敢细看。
即便如此,他的心口仍是窒闷无比,几乎叫他都喘不上气。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非对她没有丝毫想法与反省。
他反复思考自己和玉鸾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起初,他以为是因为桓惑,后来,他又以为她是怕自己责备。
但他反复将这两个念头立起又重新推翻。
她离开自己的原因里也许是有这些因素。
但真正导致她离开的源头却出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不,他到了今天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责任。
因为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