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蓟苏要上前去将她拽回来时,盲谷却骤然一剑挑了过来。

蓟苏险险闪过,避开这一剑,可头上的斗笠却落在了地上。

盲谷盯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忽然说道:“你是禄山王的部下?”

蓟苏本就不擅长打斗,见盲谷和另一侍卫将楚鸾拦在身后,心里咒骂了一句,唯恐更多人认出自己,赶忙趁乱离开。

楚鸾心有余悸地扶着马车,一手掩在心口,脸上还挂着泪珠,分明是惊魂未定。

郁琤暗示一个部下偷偷跟上蓟苏,随即才转头看向那个向他求助的娇弱女郎。

“你认识我?”

郁琤问她。

楚鸾听他开口,连忙点了点头,含着泪道:“阿兄是镇北侯,是郁氏二公子,我一直记得阿兄。”

她这些年在府上没少偷偷打听郁琤的事情。

“我小时候还说……说要给阿兄做妻,阿兄也忘了吗?”

她说罢便颦起眉,娇小的身躯也摇摇晃晃骤然往地上倒去。

亏得盲谷及时搀扶了她一把,才令她免于摔倒。

“她昏了过去?”

盲谷说道:“这个人看上去似乎与禄山王有所渊源……”

“将她送上马车,先带去别院,让人看住了她。”

郁琤下了命令,又另派了两个部下将此女带走软禁。

他让人牵匹马来,盲谷便大胆揣测:“那女郎说给要给侯爷做妻,想来定然与侯爷关系匪浅。”

郁琤并未回答。

这天底下想给他做妻的女子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个个都认识?

他陷入沉思。

和溪却忽然说道:“倒也未必……”

盲谷朝他看去,问道:“你有什么高见?”

和溪谦虚道:“没什么高见,只是突然想到侯爷这般优秀,只怕不管是谁得到了侯爷,都怕是只赚不亏。”

盲谷被他这话给逗笑。

他就说这小子平日里怎么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原来劲儿都搁这儿使呢。

竟然把心思都花在了拍侯爷马屁上了!

盲谷冷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多了去了,不足为奇。”

他二人随意斗嘴了两句,郁琤却忽然绷起了脸,沉声叱了句“荒谬”。

盲谷与和溪登时立马就收了声。

郁琤临时骑上了一匹马,默默前进。

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经意间却又想到了盲谷方才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顿时皱眉。

谁规定癞蛤/蟆就天生吃不着天鹅肉了?

他真是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天生注定的论调了,王侯将相还宁有种乎?

天鹅固然是仰之弥高,贵不可及。

但如果每只癞蛤/蟆都能长成玉鸾那样,何愁人家天鹅不肯放下身段将自己的肉让给癞蛤/蟆吃?

22、第 22 章

十九这日,卜之大吉。

当日却是桓惑寿宴。

早上桓惑将玉鸾叫来,忽然问她:“那日你见楚鸾,她可有什么异样?”

玉鸾神色如常道:“楚女郎一切都好。”

见桓惑捉摸不透的神色,玉鸾猜他定然发现了楚鸾失踪的事情,此刻必然也派了人去追查。

至晌午,来府为桓惑祝寿之人愈多。

府中准备了一块宽阔的场地,设置了高台与无数桌席。

来者皆是权贵,桓惑俯视众人,见他们满脸巴结讨好,却习惯了他们这幅仰人鼻息的姿态。

这是他的四十大寿,他的不惑之年。

他脸上噙着和煦的笑容,心里却在想,他并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