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只觉得心口陡然一窒。

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她……

他沉默片刻,问她:“那倘若你未来的家主许你特权呢?允许你可以不侍主母?”

玉鸾觉得他这话好生浮夸。

他嘴里的家主真要这样,可就是个宠妾灭妻的大混账了。

玉鸾懒得同他争辩,只心不在焉道:“便是如此,我大概也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吧……”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是大逆不道,这样的话出身名门的女子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时下的女子以不妒贤惠、多子持家为美德,若反其道而行之,堪称为恶行,甚至会令家族蒙羞。

但玉鸾却无所顾忌。

郁琤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捡来的干树枝,心里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这个女人看上去这么恶毒,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未来主母深深的妒忌与敌意……

她这是想逼自己内心动摇?

郁琤暗暗摇了摇头,可她也不想想,他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吗?

19、第 19 章

夜幕褪去,转瞬白昼。

玉鸾醒来的时候,郁琤的表弟宋殷已经找到了他们。

郁琤不知去了哪里,玉鸾便在离开之前,姑且由着宋殷看护。

玉鸾对这莫名散发不友好气息的宋家二郎温声解释道:“是郎君他迷路了,辨不得方向,我与他这才在河边度过一宿。”

宋殷却发出冷笑,“女郎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我表哥他是在这猖狼山老虎洞里都睡过几次的人,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出去。”

玉鸾嘴上“哦”了一声,心说所以那大畜生就是故意折腾她呗?

宋殷见她反应没甚起伏,又一脸识破她奸计的表情继续道:“所以昨晚上压根儿就是女郎把表兄榨干了,让他腿软走不出来是不是?”

宋殷心想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可真是个相当狠毒的心计啊……

“宋、殷”

宋殷心神陡然一震,回头就瞧见表兄的脸黑漆漆犹如锅底,那道深沉幽深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钉在他的脸上。

宋殷顿时毛骨悚然。

表兄……表兄怎么不亲切地喊他阿瓤了?

“表兄……”

宋殷尴尬地走过去,低声同郁琤道:“我方才说的不是真话,我那是在诈她,看她到底有没有对表兄欲行不轨……”

郁琤冷冷地看着他,口吻叱责:“莫不是脑子里都只剩下了龌龊事情?”

宋殷被他凶得神情沮丧,顿时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送走了玉鸾之后,宋殷同表兄回去的路上,便发现表兄一直都不肯搭理他了。

“我想知道,可表兄又不说……”

“表兄不说,我总是会胡思乱想……”

“我一胡思乱想,就满脑子都是表兄晚上被那鸾女纠缠的画面……”

宋殷的腔调幽幽怨怨,活像是个怨妇。

郁琤骑在玄君背上实在嫌他聒噪,转头朝他瞥了一眼,甚至还看到了他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

真是见鬼了……郁琤五六岁之后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了。

见到这么大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汗毛都要起立……叫人真想好好打他一顿。

“今日下午来我府中……”

郁琤面无表情道:“不是想同我学防身术么?今日我便得了空。”

宋殷迟钝地抬头,看到阿兄正面含威严地望着自己,可他的目光却又仿佛在此刻隐隐流露出几分关爱小辈的温和情绪。

若非细心观察之人,是绝无可能发现。

宋殷心口微震,听见郁琤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