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娘道:“那倘若我想招你为婿……”
蓟苏听到这里只觉心口狂跳,两耳嗡嗡,眼前只有她那柔软启合的红唇,以及脑子里回响的那句“想招你为婿”。
他是想来帮她忙不假,可能脑海中也曾想过自己与那些歪瓜裂枣摆在一起叫她来选,她必然也会一眼选中与众不同的自己。
但这也只是脑海中反复一闪而过的场景,他哪里会真抱着这种想法上门来试探她?
只是倘若他眼下不答应,兴许她就真的要选择嫁给那些连她半根手指头都配不上的男子了吧?
他忍着心口的激动,面上镇定说道:“可以是可以……”
崔九娘起身道:“那你跟我过来。”
蓟苏被她领去了里间的屋子。
崔九娘抽出了一封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和一盆水。
她仔细留意了一下外面,唯恐被崔大的眼线察觉什么。
“我想与你谈一谈条件,这信封里是我给你的酬劳与我开的条件,你看完记得丢在水盆里及时销毁。”
她低声说完,见那墙角上再明显不过的人头,只好出了屋去引开对方的注意力,叫那蓟苏先将东西秘密地看过销毁。
屋里的蓟苏坐在桌旁,脸上甚至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好。
他握住那封信让自己的心情尽量淡定下来。
然后他才面色如此地将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丢进水盆,再将那信封举到眼下看个仔细。
只是他看了一会儿,这才陡然露出惊惶的表情,连忙又将丢进水盆里的纸张给捞了出来。
他这是紧张地错把信纸当信封给丢进了水盆里去。
捞出来纸张上的字迹已经化开,但银票勉强还能看出来是银票。
至于崔九娘开的条件,他却是不得而知了。
蓟苏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实在是一个字都看不清楚,索性全丢进了水里。
心说再难的条件,难不成他会做不到?
哪怕她想要婚后叫他给她十个八个的孩子,他也不是完全不行……
她非要开出什么叫他为难的条件,他就努力克服一下,迎合她就是了。
毕竟她只是个女子,他自然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去满足她。
这般想好以后,过了一会儿,蓟苏又恢复到淡定的模样出了屋去。
他只用“可以”二字,简洁地回应了崔九娘的要求。
崔九娘蓦地松了口气,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七日之期将满,险些叫她束手无策。
这也亏得他能雪中送炭,帮她这么一回。
崔九娘暗暗记下他的情分,心中却想,回头给他结算钱银的时候,再多给他一些也是无妨。
招到了人以后,崔九娘便故意将这消息传播出去。
周边的邻居与些才结交的朋友都惊讶不已,但也知晓崔九娘是个无父无母的人,见那男子甚是俊朗,纷纷恭贺连连。
据崔九娘所言,再过几日是她父母整岁亡诞。
她答应他们会在这日之前成婚,这时间不免就紧凑起来。
亏得邻里热心,帮他们诸多布置。
蓟苏却也不知从哪里差遣来人,紧锣密鼓地帮忙采买布置,这才叫他们在这短短几日内完成了拜堂的仪式。
起初蓟苏亦是觉得这前头的礼数都直接抛开,这未免也太过仓促……
即便是她父母的心愿在前,那样也未免对她有些不太尊重。
他曾委婉提了两句,崔九娘却说道:“你既看过那封信了,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她目色温柔地扫了他一眼,便叫他心口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