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郁琤在承天殿中单独召见了卢太医。
卢太医进殿中却见他沉着面孔,目光阴阴地望着自己。
卢太医下意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更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郁琤盯了他许久,随即启唇问道:“淑妃用什么收买了你?”
卢太医大吃一惊,口中否认:“没有啊……”
郁琤却缓缓道:“卢太医如今也一把年纪,做一辈子的太医,难道是想晚节不保?还是卢太医觉得孤真的就会什么都不知道……”
卢太医脸色煞白,赶忙颤声说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他涨红了老脸,声音细不可闻,“老臣确实是收了淑妃打赏的金子……”
只是怀孕的妃嫔们高兴起来,他们这些太医会跟着沾光也并不稀奇。
历来这种事情明明都很正常,眼下被天子这么一逼问,倒显得羞耻万分,好似他很没有医德一般。
郁琤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亦是对这卢太医略感失望,没想到这卢太医在后宫里待了一辈子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只是她的胃口不好,睡得也远比寻常要多,可见身子是真的不太好了。
他沉声问道:“如此一来,她可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卢太医战战兢兢说:“当然不会,只要好好养护,有些妇人在怀子之后亦是可以获得益处,譬如妇人在月事上多数都有腹痛症状,但在生完孩子亦有妇人便不再疼痛。”
“总之这也都要看人,倘若养护不当,对妇人本身弊端自然也不可小觑……”
郁琤见他还费心为淑妃掩盖,倒也不算是白拿了淑妃的好处。
卢太医见他还不放自己离开,只好委婉笑了笑,道:“实则这也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呢……”
所以就别一脸淑妃好像怀的是隔壁老王孩子的表情了吧。
郁琤听得这话,心中却微微恍惚。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昨天夜里其实也梦见了一个孩子,短短肉肉的胖手抱住他的腿,只奶糯糯地唤他“阿父”,叫的他心软无比。
如今细细回忆,只记得这孩子一半生得像玉鸾,一半却生得像他,简直是这世上最可人的孩子,叫郁琤心中数不尽的欢喜。
只是醒来后发现只是场梦,心情失落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开始思考昨夜那般卖力,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让她怀上……
大概也是他太过保守的缘故,她竟总是不情愿配合着他……也许今晚上可以换些方式,叫她也有些新鲜感吧?
他心中有了想法之后,忽然又问卢太医道:“倘若是长子,那么孤眼下要先做些什么才好?”
卢太医愣了愣,道:“兴许应该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郁琤若有所思,将这事情默默记下。
临近黄昏,外面云霞灿烂,一轮金乌缓缓下坠,在天尽头处仍是旖丽壮美。
郁琤到华琚宫中,又令人准备晚膳。
玉鸾迟疑许久,忍不住与他提起:“郎君,关于我阿母一事,我亦知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在阿母交出玉玺之前,郎君能不能给阿母换个地方……”
玉鸾当日去看时,阿琼的两只手腕与两只脚踝,包括脖颈上都各自套上铁链,固定在屋中角落,真真是屈辱到比狗都不如……
玉鸾想到那样的画面,心口仍是揪着。
“哪怕将阿母送回她的长公主府里也是好的……”
郁琤对这个问题却避而不答,只是问她:“眼下膳房那边要准备膳